破冰

顾月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薄薄的一层雾似的，叶子像是被洗过一样。

"小姐，谭司令在下面等着你用早餐。"小芙在身后开口。

顾月霜冷着，不想回应。小芙就傻站着，等着她。

她转头上床，把被子扯过头顶，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和谭司令说，我病了，不想起床。"

谭玹霖的声音炸开在耳边，"谭司令说，看你生龙活虎的不像是病了。"

他从外面隔着被子抱住了顾月霜，顾月霜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

"小叔叔！"顾月霜一脸生气的样子。

"怎么了？"谭玹霖刮刮她的鼻子，"刚刚不喊的是谭司令吗？"

"我......"顾月霜一时语塞。

谭玹霖把人连被子一起抱起，走向浴室。

"啊啊啊......"顾月霜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小叔叔，你要干嘛？"

"带你刷牙，洗漱啊，"谭玹霖说的冠冕堂皇，"小孩不乖就应该这样治治。"

谭玹霖把她连人带被子放在洗漱台上，把被子扯过她脖子，把人包严实。

"霜儿，你怎么了？"谭玹霖双手抵着台面，把她圈在怀里，弯腰看着她。

顾月霜掉进他眸子里，潭水深千尺，霜花落即溶。

"我......"

谭玹霖一愣，他从来没见过顾月霜这个样子，这是她今天第二次犹豫不决，像是被枪抵着腰窝，威胁着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有些心酸，自己从小惯到大的小孩子，突然和他之间有了芥蒂。

"没事没事，"他把顾月霜揽进怀里，"霜儿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我不逼你。"

顾月霜泛凉的鼻尖突然抵着他的军装，被雪松的味道包裹，这些天心里憋的委屈都松动了，眼泪热乎乎的涌向眼眶。

"司令，沐家大小姐来了。"谭柏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谭玹霖直接回道，"来了。"

他松开顾月霜，顾月霜的眼泪一下子就断了线，憋的眼睛都红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谭玹霖又回道，"和沐小姐说，请她等一会儿。"

顾月霜愣住，看向谭玹霖，满眼的不敢相信。谭玹霖帮她拧了热毛巾，捂住她的眼睛。

"等会让外人看到你这样怎么办？傻瓜。"

顾月霜撇撇嘴，不想说话。

谭玹霖等着顾月霜收拾好了，才带着她下楼。沐婉卿坐在客厅里，喝着茶。

"沐小姐，这边请，"谭玹霖朝着餐厅走去，"霜儿还没吃早餐，我要盯着她，劳烦沐小姐了。"

他走着走着又扭头拉着顾月霜的手，生怕她半路跑走。顾月霜觉得不好意思，想挣脱他的手。结果失败了，她都不敢看沐婉卿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一边和沐婉卿说话，一边给顾月霜剥鸡蛋。

顾月霜才知道，他和沐婉卿只是在合作，想要逼徐督军不再反叛。是她想多了。

只好化悲愤为食欲，塞了两个小笼包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谭玹霖笑道，帮她擦了擦嘴角。

顾月霜只恨这实木的桌子上没有缝，不能让她钻进去，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