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疲惫

同款手镯是巧合，但同款香水，成越是故意的。成越不知道楚伊有单萦萦的账号，他只是在情人节隔天排练的时候，装做不经意地跟楚伊道谢：“你的这款香水，我给我女朋友也买了一瓶，她很喜欢，谢谢。”

楚伊花一个晚上做好的心里建设瞬间崩塌，她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成越，吞了好几口口水硬是问不出一句话来。乔葳和周绪之推门进来的时候，楚伊正好仰头望着成越，而成越也坦然回望楚伊。“你们俩干啥？干瞪眼？算我一个。”乔葳打岔，楚伊收回目光，表面平静但已方寸大乱。那天，楚伊发挥失常的原因只有楚伊和成越两个人知道，楚伊不明白：拒绝她的是成越，把她拉进乐队的是成越，当她融入乐队又推开她的还是成越。

楚伊很想问问成越：“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楚伊不敢，撕破那层最后的“薄纱”，她和成越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因为痛过，即使还痛也会麻木，楚伊压下满心的酸涩，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乔葳报名了全国最火的那档原创偶像选秀节目，以乐队的形式获得了海选邀请，并顺利进入了赛区六十强。参与这档节目的组合很少，以乐队形式出现的更少，他们乐队能够入选得益于乔葳的唱功，也得益于他们“视觉系乐队”的外表。

学业和比赛的双重压力，入睡难的楚伊又多了一项毛病：起床难。 楚伊跟游魂一样地离开床，易纤纤及时递上一杯温水说：“大明星，咋一天比一天憔悴，丝毫没有成为明星的兴奋感。”

楚伊摆摆手说：“把乔葳学长送进全国赛，我们就功成身退了，以乐队形式参赛毕竟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易纤纤不好评价，抿了抿嘴才想起她的目的：“报名截止本月底，你符合条件，考虑考虑。”

楚伊淡淡地点头，易纤纤知道楚伊可能一开始就没打算报名，但是她私心觉得这个机会适合楚伊。“这个交换名额有限而且费用极高，所以报名门槛也高，你其实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我考虑考虑。”话是这么说，但楚伊真没心思，她叹口气对易纤纤说：“马上就是赛区决赛，应该是以乐队形式出现的最后一场比赛，大家心知肚明又谁也没挑破。”

楚伊刚出宿舍门就戴上耳机，成越昨晚发了新的编曲，楚伊只好用路上的时间来熟悉和消化。没走几步，耳机被人从背后扯落，耳朵一疼，楚伊带着怒气转身。

罪魁祸首是李晓慧，楚伊火气一下子上来，下意识想甩她一巴掌。如果不是在走廊上人来人往的，楚伊毫不怀疑自己会动手，楚伊郁闷：“钱多打算赔我耳机带吗？”

命中要害，李晓慧其实有叫楚伊，看楚伊没回复逼近几步才发现她戴着耳机，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伸手去扯。“你，话要这么含沙射影吗？”

“含沙射影是你的专长，我可做不来，有事说事。”

李晓慧撇了撇嘴，有点小委屈地说：“你怎么脾气变差 ，我，我就是跟你道谢，就。。。”

楚伊点头，李晓慧的道歉和道谢于她是无关痛痒的，之前的过节和伤害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排练的时候，楚伊很认真很投入，饶是周绪之都挑不出错来。成越把行程安排给楚伊，分区赛的决赛里学校比较远，成越给大家定了酒店。楚伊看了下演播厅的位置，离她家不太远，她想了想拒绝道：“我家离着近，我住家里吧。”

这些给了周绪之发疯的由头，他白了楚伊一眼说：“别找麻烦，就按阿越的安排来。”

楚伊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是为爱发电也是需要一点回报的，成越变着法子伤她，周绪之没有一句好话。楚伊突然不想配合也不想给好脸色了，她沉默地收拾好东西，把鼓棒装回包里，一声不说地离开。

楚伊走后，成越看了周绪之一眼本来准备说他两句，但周绪之回看他的眼神让他咽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乔葳立刻追了出去，他也没明白为什么周绪之和成越对楚伊越来越严厉，甚至有点不留情面。

楚伊看着追过来赔笑的乔葳，叹了口气跟他坦言道：“乔学长，我其实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要继续在这个乐队待着，我没有收受任何利益你是知道的。”

乔葳手足无措地说：“我，我知道的。”

“所以，乔学长要加油，我一定好好努力，你一定要进全国大赛，一定！”

乔葳听了楚伊的话，心里有种异样的温暖，可是看向楚伊一脸坦然的脸，他又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