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拒绝

有成越在，选的餐厅必须高档，楚伊是第一次坐成越的车，体验感很奇妙。楚伊一直往窗外看，易纤纤和周绪之在闲聊，楚伊被cue到才会搭话。

楚伊有几次碰到成越开车回学校，她总是远远看车不敢上前，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她有一天从副驾下来。上次和李晓慧当着成越的面撕已经是楚伊心里承受的极限，这次这种事情又再次让他碰到，楚伊真的有种说不出口的尴尬。

“我和阿越的出现不会鑫源安排的，巧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嗯。”楚伊点头表示认同周绪之的解释，周绪之探出身子回头看楚伊，楚伊挑了挑眉，“怎么啦？”

“没事。”

楚伊有时候特别搞不懂眼前这些人：说盛鑫源喜欢她可从来没有明说，暧昧着的时候又因为别人的几句诋毁，转身选了别人；而周绪之，楚伊有时候能捕捉到他眼神里的喜欢，但如果他的喜欢是冷嘲热讽飘忽不定，那楚伊敬而不敏。

其他两个人去取餐，成越去打电话，只有楚伊撑着下巴看这夕阳，这个酒店的自助餐厅，景观和价格一样漂亮。

“想什么？不去取餐？”

成越拉出椅子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动桌面，楚伊回神莞尔一笑。“要先把情绪消化了，才有空位装食物。”

“你的情绪是装在肚子里吗？那应该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吃点。”

楚伊眼珠子一转，撅着嘴说：“如果是就好了，谢谢，还有抱歉。”

“谢就谢谢绪之，抱歉就不用了，我们才该说抱歉。”

成越的言下之意楚伊都懂，抬眼正好和成越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没有她不想看到的情绪。这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独处，确实楚伊第一次舍不得移开眼，藏在桌底下的双手交握，楚伊像是被蛊惑一样地脱口而出：“学长，我喜。。。”

“别说。”这种场面成越见多了，他此刻不希望楚伊把话说出来，楚伊于他也许不是特别的，但起码是还顺眼的存在。说看不出楚伊喜欢他是假的，但楚伊的克制他也看在眼里，懂事大方的女孩相处起来不累。

被打断的楚伊没有移开眼，她的眼里有不解，还有委屈。知道周绪之端了两杯果汁回来，“你们俩比谁眼大吗？”

“没有。”“没有。”

那天的自助餐易纤纤吃得很满足，楚伊看着吃了很多，却味同嚼蜡。之后楚伊连续请假了几周的部门会议，宿舍和教室两点一线，可见地又瘦了。钟媛抱着薯片看着楚伊换上一袭长纱裙，手有点抖：“你再瘦要被风吹走了，苍天啊，把我的肉分点给楚伊吧。”

楚伊知道自己又瘦了，心里藏着事，自然没有胃口。以前楚伊消化情绪会哭，会暴饮暴食，甚至会抠吐。现在年纪长了，她已经学会一个人默默笑话情绪，把时间填满让自己忙碌起来，消极情绪会慢慢散去。有时候情绪消失不代表事情过去，只是学会了伪装，即使心在流血脸也笑颜如花。

楚伊甚至没有跟许静凝讲，或者说，除了她和成越，没有人知道那件“小”事。楚伊这几天偶然碰到了英语系系花，看着依然明媚的她，楚伊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

表白被拒和未表白被拒，哪个更让人伤悲？楚伊怪自己冲动，也怪成越太会“蛊惑”人，她明明没有打算表白的。可是那时，窗外的夕阳那么好，眼前的人那么耀眼，她如何自控。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舍友们都能感觉到楚伊的低落情绪，易纤纤被推为代表开解楚伊。易纤纤接着说：“我以为你应该会开心然后更放开自己，没想到你又缩回去了，回到刚认识的样子。”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是什么样？”

易纤纤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像在思考，许久才回答：“安静，压抑，看着是慢性格却还是偶尔能窥探到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思考的，讲的都是别人爱听的话，暖却不真实。”

易纤纤直到最近才理解楚伊的别扭性格的原由，也许她本来不是这样的性格，只是经过太多伤害，她的自动防御几乎是本能。易纤纤接着说：“你要相信，大学是个开放包容的地方，会有人羡慕和嫉妒你的优秀，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羡慕和嫉妒去伤害你。与其练得刀枪不入，不如勇敢面对每一次鲜花掌声和荆棘坎坷。”

楚伊扭过头去打量易纤纤，知道易纤纤不太自在地别过脸去，她才含笑出声：“说吧，我能做点什么？”

学院的文化艺术节是以班级为单位的比拼，李晓慧大包大揽，楚伊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怎么说呢，经济一班的节目也没有那么糟，可是在其他班级更贴合主题以及正能量的作品比，那是相当逊色。学生会文艺部初审后让整改，不然直接取消经济一班文艺汇演的资格，自然加分也就没有。

易纤纤揽过楚伊的肩膀，讨好地说：“只要你愿意，我们班一定能拿第一。”

“我有那么幸运吗？”

“你这是有实力兼很幸运。”

幸运吗？楚伊有时候也觉得她幸运，她因为初中被舍友们排挤，一度很害怕宿舍生活。很幸运她的舍友都很好，虽然偶尔有小摩擦但及时解开不影响感情，甚至在她们的感染下楚伊都变得勇敢。而且，楚伊也没有想到她会有机会跟江子清讲清楚，虽然不是原谅，但总算是翻篇了。看吧，一切都挺好的，为什么要因为成越的拒绝而伤怀呢？

“楚伊，楚大美人，我们班级需要你，拜托拜托。。。”软着来的易纤纤是楚伊无力招架的，易纤纤拉着楚伊的手，撒娇似的摇着，“求你了。。。”

楚伊以为没有成越这个动力她会打不起精神，可不知道怎么的，看到班级同学眼里的期待，她一下子就进入状态。其实楚伊平常一直有在偷偷观察，班级唱歌好和声音好听的同学她都知道，她贴合主题选了个歌舞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