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盛墨兰

虽然听了齐衡说如今更重的是科举，不考虑什么成家的事儿。但是平宁郡主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找来齐衡贴身的小厮不为问话。

“我问你，公子在盛家读书的时候和盛家几个姑娘相处怎么样，接触多吗？私下可有来往？”郡主问道。

不为回道：“公子一心读书，求取功名。和盛家姑娘们接触不多，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盛家姑娘家教严，虽同公子一同在书塾里念书，但是私下都不曾有什么往来。”

公子与四姑娘已经互表了心意，这事儿是不为打死都不敢说的。

平宁郡主听完秀眉微蹙：竟然还一同在书塾里念书，这朝夕相处恐怕要生出许多事端。平宁郡主想着日后到了东京自己怕是要亲自去盛家一趟了。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今年盛家的年过得比往年热闹，盛竑已从京中故交那里得知，自己这位置明年又要动一动的消息。虽然嘱咐了王氏不许张扬出去，但是整个盛家都是很欢喜的。

除夕这日祭完祀，吃了年夜饭以后，一大家子人都在寿安堂陪着老太太一同守岁。林小娘与卫小娘虽然不能一同上桌吃年夜饭，但是依着礼也要站在一旁伺候。

老太太不待见林小娘，对卫小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与林小娘不同卫小娘一向恭顺，小心谨慎从不惹事儿。不过林小娘这些年虽然爱在盛竑面前撒娇卖痴，时不时与王氏斗法，倒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惹她厌烦的事儿了。

老太太本来也不是会磋磨人的，更何况墨兰明兰养在她的膝下，她也得顾及她们生母，便让人给林小娘与卫小娘也备了位置，让她们不必站着伺候。

林小娘虽然背着老太太在林栖阁的时候回骂老太太偏心，说老太太瞧不起她。但是在老太太面前是绝不敢放肆的，谢过老太太之后便在自己的位置上端坐好，也不敢多言语。

老太太偏疼墨兰和明兰，让两个姑娘陪坐在她身边，一家子说说笑笑，时间打发地倒是挺快。

……

翻了年之后，还没过十五。盛家便接到了从京城来的旨意，是盛竑的调令。

盛竑本是泉州知州，从五品的官，如今升为了从四品工部郎中。无论什么时候做京官本都比地方官来得体面，本来还以为是平调，或者是升一级成正五品，没想到竟然是从四品，且工部郎中也是有实权的官。

盛竑接到这个旨意自是大喜过望，好好谢过来传旨的内侍之后，又让王氏好好打点了一番。

盛竑一向最为看重的便是盛家的颜面，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仕途。如今又好不容易再升迁了，自然想着再开祠堂拜拜列祖列宗，摆个宴席宴请一下亲戚同僚们。

只是他这个想法却被盛老太太给否决了。

“如今你升了官这是好事儿，可是凡事过犹不及，自家人高兴一下便行了。”盛老太太又语重心长道：“你如今虽春风得意，但也不要忘形，太打眼了终究会遭人妒忌。你那上司做了快十年的正四品知府，如今还没有升迁的意思，眼瞅着你都快要与他平级了，你怎知他心里没有什么想法？更何况我听说他并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

盛竑听罢直点头说：“母亲教训地是，是我忘形了。”

盛老太太又道：“你升官毕竟是喜事儿。领着长柏他们几个给列祖列宗们烧几柱香，和同僚们吃顿饭便可。”

“儿子明白了，劳烦母亲为我忧心。”盛竑说着又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嗯。你去吧。”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日后还是要记住谨言慎行。”

“那儿子先告退了。”盛竑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盛竑离了寿安堂，便到大娘子的葳蕤轩去了。

“官人的意思是不大办了，只自家人庆祝一下？”大娘子问道。

“这个当口母亲说得也有道理，便不要太过张扬了。让长枫长柏和长栋跟着我一起给祖宗们上几柱香就行了。”盛竑顿了一会儿又道：“还有给下人们也赏两个月的月银。”

“我已经赏过了。”大娘子笑着说道：“这种喜事儿也该让他们沾沾喜气。”

……

东京开封府

“我还是第一次到京城。”如兰掀开帘子一脸好奇地朝外面望“汴京繁华，果然和泉州不一样。怪不得人人都想到这儿来。”

“你倒是规矩一点，莫要让人觉得你小地方来的。”大娘子教训道。

如兰听了母亲这话，也只好先把帘子放下，规矩地坐好。

因着盛家女眷们多，墨兰明兰便和老太太共乘一辆马车，大娘子与如兰一辆马车，林小娘和卫小娘一辆马车，其余嬷嬷女使们又是好几辆马车，这还是留了一部分人在泉州。

老太太这一路还算是舒心，墨兰和明兰陪她说着话儿，怕她闷一路上还讲着各种趣事儿。老太太眼见着两个姑娘都那么贴心，心里也是很高兴。

终于盛府到了。

盛竑下了马，便看见自家大女儿华兰正在门口站着。

“父亲。”华兰立马迎了上来，红着眼眶走到盛竑跟前行了个礼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欸欸，快起来快起来。”盛竑见华兰眼眶通红，也不由地跟着红了眼。

自华兰出嫁了以后，他们父女已经是快七年没有见面了。瞧着她面上也带了几分憔悴，想来日子并不好过。

大娘子和如兰先下了车，见到华兰，大娘子眼泪一下止不住，扑了上去“我的儿呀！”

华兰也赶紧扶住她，道“母亲慢点，小心些。”

“华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大娘子眼泪汪汪的。这些年华兰给家里回的信，虽然没有提过多少她在袁家过得不好，但是还是有说过她的婆母，用着她的嫁妆来填补袁家的烂账，还因着她只生了个女儿便一直给她房里塞人，一直给她立规矩。华兰一直都是个能忍的性子，十分的委屈也只会提三分，这些年也是苦了她了。

老太太也在墨兰明兰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华兰见到老太太，便先和母亲分开，走到老太太跟前行礼道：“华兰拜见祖母，祖母慈安。”

老太太也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华兰又同墨兰明兰见了礼。

留在京里的管事和嬷嬷女使小厮们也赶紧上前行礼，老太太让他们起来了之后，又道：“咱们进去吧，一直在这外面站着也惹人笑话。”

众人说了声“是”，便一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