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小心翼翼地牵上她的手，和她慢慢走进树洞里。
“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相遇吗？”路易说。法袍在黑暗中散发着金色光辉。
“你亲吻着玫瑰，托人告诉我不要靠近你，我被裘克打了一顿，我偏偏靠近你了，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很好看吗？”
说完这句话后，约瑟夫觉得自己有点自恋——至少是在对自己的容貌上。但他转念回想，就放弃了之前那个想法，随即自嘲一笑，他本就是一个年迈老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在意的？话说回来，他忘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了……反正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不值一提不是吗？
“嗯哼？不是，可能是因为一见钟情吧。”路易回答。
“很好的一个解释，虽然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
约瑟夫松开她的手，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拉近自己，他明显感到路易的身体在僵硬。“但我相信你。”
路易转头看向他，歪头，露出困惑的眼神。
平常的时候她不会这样露出困惑的眼神，她不会这样轻易示弱的。约瑟夫大脑里陡然升起这个想法，但很快把它抛诸脑后了，“就是信任你的意思。”
“为什么？”
“为什么相信我？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相信你就够了，不是吗？保持现状不好吗，为什么要达到那个令人无法接受的地步？”
约瑟夫被她一串连环炮弹似的问题问住了。他张了张嘴，一声不吭，哑口无言。如果在以前，约瑟夫会说：保持现状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但是现在，约瑟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对我的感觉是怎样的？”路易继续问约瑟夫，声调提高，明显他的话激怒了她——好像路易还是那个路易，脾气古怪，阴晴不定，任何一点小事就会使她勃然大怒。
但要问约瑟夫对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约瑟夫也回答不出来。他对她是喜欢吗？各种情感掺杂在一起，形成一个映射着他的怪物，那个怪物会扰乱他的心绪，那个怪物会对他说：这种东西不值一提。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但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奇妙的幸福碎片，他们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任何人的时光都不比他们拥有的时光珍贵。
对，他们度过了一段非常，非常快乐的时光。
约瑟夫能感觉到路易的大脑里开始播放那些很久以前发生的录像。
那些封尘已久的回忆一一浮现在他眼前。
“哈哈，我爱你约瑟夫，我爱你。”
“哈哈，我爱你约瑟夫，我爱你。”
“哈哈，我爱你约瑟夫，我爱你。”
“我也爱你路易，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欢迎进入我的相中世界。”
“哈哈，我爱你约瑟夫，我爱你。”
“不，我不爱你。”缪斯印记破碎了，血淋淋的真相一览无余，缪斯印记破碎了，梦境破灭了，血淋淋的真相出现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
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缪斯印记破碎了——
不，我还可以修复，我会修复，我会修复，我会修复我会修复，修复修复修复修复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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