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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灾人祸局势谜

吾本良人心坎寒

  话说,在出寨捕虫,来到密林外的前几天。

  本来还在忙碌卖着大把力气,辛苦赚取木赏钱的枣娃子。

  听到其它苦士传来的消息,说出去置换物资,刚从东林外的平原,艰难跋涉回到寨子的苦力前辈,和那些同龄的兄弟们回来了。

  于是对外部好奇不已的他,内心深处,也同样满怀期待,马上就感到不再平静了。

  虽然知道最近寨里不太平,有些怪事发生,但枣娃子还是逮着空,立刻便钻到那些,刚刚外出回寨,正如难民般,待在整顿点,忙碌的人群里。

  一番打量后,便跟其余一些,同样第一时间赶来,好看热闹的苦士一样,乖乖掏钱,打听起情报来。

  而想听具体的消息,就只能找巫觋们,但那些巫觋甲士们,都去了他们的区域。

  这些只负责搬运物资的苦士们,估计知道的情报也不多。

  但以枣娃子的阶级,也就只能接触到他们这些,同属于受苦的人了。

  拿出自己的积蓄,作为好处费,找到些看着年纪大了点的人,立马热情的凑了上去。

  花出资源,得到情报,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只听那传递消息的资深苦士说:

  山外面现在常年不下雨,早已处在多年难遇的大旱之劫。

  因此林外的民间在闹特大饥荒。

  寨落里越加闷热的天气,也同样是受到了外部天气的影响,而造成的,只怕后面的日子,也将更加难熬,或许灾难也会波及到林里。

  听说北地温度在一日日的升高,地壳波动,北海寒川逐步在消融,大面积的北海之洋,正逐步在后移。

  河床逐年间已然断流,浅塘里存蓄的死水也快干透喝不到了。

  天空上却还不时的坠下大小陨星,不断在对大虞朝的各地,造成更大的伤亡与破坏。

  现如今的情况极差,大多凡俗之人吃不到谷子、喝不到水。

  田里的虫子吃绝了、野兽飞禽逃光了,周边的树皮壳果扒干了,地里的草根吃尽了,妖魔邪物猖獗滋生,饿到眼红就杀人,逮到哪个吃哪个。

  而在南地的温度,却在一日日的降低。

  地震频发、南海上涌并逐渐覆盖陆地,广大良田逐步被咸海吞噬,寒流逐渐在逼近。

  迫使此方的部落、村寨、城市、大小异人之国,举族向北方迁徙。

  朝廷又不赈灾、老农们的田里颗粒无收,眼看着快饿死。

  又到处听说鬼怪杀人屠村,匪患四起,流民聚集,哪里有粮去哪里,四方外族烧杀抢掠,各大部落活动频繁,朝廷各处征兵,抓劳力。

  而只有进了军伍,和被强征了徭役的苦力,才有机会吃到些,官老爷们的泔水剩饭,和烂臭的粮食。

  北村妇人吃丈夫,南村丈夫吃妇人,东村吃老,西村吃幼,各村换子相食,好一番人间地狱景象。

  这灾难全都聚到一块了,凡人又怎的一个惨字。

  随后枣娃子又跑到寨里,有苦士百事通,金口断神言之称的老聃之人处请教。

  此人有异奇之能,虽独独老矣,却未被逐出寨外,自有其神异之学,诡异之功。

  只看那老头攥了攥手,枣娃子便立马意思意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听那人张口道来。

  荒内域间天地变,世道人心惨惶惶。

  不知语中道何果,万世炎凉乱惊惊。

  今我开口论,且听海内万千言:

  乱世既起,祭无量亡魂生胆间。

  世人相残,令鬼魅妖起而复巅。

  神裔所共主已然入得末路。

  仙师令禅让而新王得载生。

  老神覆覆灭矣,新神化世而出。

  万物复载,必有其亘古变化。

  天地命轮,自有其生灭缘由。

  此间不稳有当崩之危,众洲之地有俘兵之戈。

  北部的池滇人、蛮越人、东部的鬼方人、青羌人、南部的生奴人、凶厥人、西部的海夷人、洛役人等各种针对虞人的血腥案件不断、加剧试探的动作不停。

  就连遥远地界、海涡洲、寒极洲、大西洲、隆蛮洲、瘠罗洲、连基洲、恒沱洲、平漓洲、法墟洲、空行域、通天域、增光域、广轮域等等。

  外域异邦之地的罗刹蛮人、米诺斯人、根达亚人、勿斯里人、冰维蛮人、苏美尔人、象雄苯人、哈拉帕人、印雅祀人、海域姣人、地晶矮人、雅迦巨人、空行羽人等。

  也都驱驶着各自的战略武力集团,如同一坨又一坨苍蝇,堆集结在了大虞朝的地界周边。

  因为各种部落文明,相互间的猜疑和矛盾都很深,互相都奴役有别族的奴隶,一旦失去了战略领土纵深,并且没有了一干缓冲部落的包围,像这样刀对刀,肉对肉,一见就怒,一怒就拼。

  制肘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各类不同文明只要有所碰面,只需开展小规模的试探,进而引发血腥争斗与内耗,杀抢的主旋律也就自然的水到渠成了。

  这时只要双方或多方杀抢的兴起,那么互相都将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

  因为各大文明间本身就互为敌人,只要在相同的地点,以不同的方式碰面,那一切又都是那么自然,互为敌人又互为羔羊。

  杀抢起来还需要解释否?胜利者将获得所有,文明的征讨本身就不存在对与错。

  各方皆认定自身起源的独立超脱性,互相见面皆有仇,只有消灭对方,拆解打散,并强令其服从,并入到自身文明,那么文明强大与融合的脚步才会加剧,这将是发展壮大的根本动力,弱小便是原罪。

  在这乱世之中,所有大小势力皆在准备人手,等待见血混战,抢夺先手的机会,到时将大肆掳掠粮食、女子、奴隶、金银珠宝、奇珍异物、精绝技艺、妙器甲胄、武装资源和宗派法门秘卷等等,好不快活。

  一场盛大的末日杀戮游戏即将来临,这股血腥风暴仍在疯狂积蓄力量,这个虞朝的土地上,人间地狱的惨状究竟会向着何处发展谁也不清楚,也不可能有人能清楚。

  在各大封属地的部落首领们,眼看着这即将崩溃的大荒洲,那万载岁月下,逐步壮大强势的大一统朝廷岌岌可危,将要走向崩溃分裂的边缘,则各有各的担心与野心。

  鱼禾部落、蜀川部落、巴铜部落、虫蛊部落、鬼稞部落、九黎部落、牢铁部落、陶瓦部落、有巢部落、绳文部落、

  甗敌部落、食餮部落、姝妭部落、螺母部落、㜫媝部落、娴戕部落、华胥部落、豫粟部落、汤农部落、勺果部落、犀角部落、龟卜部落、持火部落、持蛇部落、

  海谷部落、河母部落、觋蛮部落、渡母部落、御龙部落、虎匈部落、有熊部落、足羊部落、毛鹿部落、蛇鱼部落、犬戎部落、桑盘部落、牙台部落、

  等等大小母系、父系氏族部落、未提名的寨落、隐堡、古国、军主、贵族、匪帮、城池主、贩卖商帮、鬼神宗庙、法武组织、隐世仙宗、

  以及四方诸人异国都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发动叛乱、分裂、吞并、结盟、迁徙、投降、出卖、拥立新主等种种行为。

  最为迷惑无助和无知的,也就剩下那些平凡的虞人民众们,他们是大虞朝庭的基础,拥有最多的人数,也是最末微的,同时是饥民、奴隶,苦力、流匪、异教九流等等的重要组成来源。

  寿命短暂,但凡活过四五十载者,皆是极其稀少的高寿老者。

  与部落、村寨、贵族、古国民们,自然寿命动辄就将超过一百五十载的长命完全无法相比。

  就连百姓两个字都与他们无关,百姓是王公贵族们以及众多部落、寨落、隐堡、宗庙、古国、军主家族、等上级民的姓氏专属。

  凡众虞民皆无姓氏,仅有名称,根据其祖先名为前缀名,取名中名为全名,作以分别及传承。

  (如、棒锤,其祖先名棒,自身名锤,则全名为棒锤,一般叫他锤即可。

  根据所出生的家庭为父系族或母系族,来确认所继承的祖名,继承名称权在于家族中,父母双方持有家庭权力的强弱作为衡量标准。

  正式场合下需书写全名,并称呼全名,而匠人于器上留名,仅留单称,不刻全名,孤儿可随意命名)

  当前朝野腐败,人神子昏庸,终日沉迷成仙问道,于天下广派求仙帖,欲问鼎天地核心、欲倾覆天下之力,为自己修个明明白白。

  但说起大虞朝对待奴隶的政策,后人认为其实相当不人道,但在这个时代,任何文明也没高尚到哪去。

  相对的,虞朝在对待人权问题的诉求上,其实还是极有远见的。

  在非大规模战争的时期,还是相当开明的。

  在当前的奴隶制时期,人神妖魔鬼混居世间,成分混杂难明的神权时代大背景下,虞朝人的统治者为了颜面,也不会表现的太过于禽兽和残暴。

  其在当前时代,采取了相对温和的治理政策手段,各类血脉的人都拥有了一定的良知道德。

  在曾经未开化的时代,没有受到皇权的制肘,平民们只要被陌生人抓住,就会被活生生打死祭天、抓回去奴役、贩卖,或被无情的热鼎煮沸,那啥掉。

  或住在部落、城邦里的人,无故之间便被整个区域吞吃掉,毕竟若是没有强有力的力量防护,各路妖魔鬼怪,邪神异兽可都有吃人食肉的本能癖好。

  随着朝廷管理力度加大,使得不少无辜之人,性命得到了相对的保障。

  就连那些、从四方游猎的奴隶商处大规模购买来的奴隶们、和虞朝军队亲自从外域抓捕来的奴隶们,也都能得以获得一个相对包容的活命权利。

  同时各大奴隶主们,在对待奴隶不听话,不服管教时,也不得随意杀害处置,有所不满情绪,若是控制不住杀欲时,需向朝廷申报,由朝廷二次低价回购,将奴隶以作其他祭祀类安排。

  凡表现优秀,积极服从改造的奴隶,将提升身份,编为次等贱民(比凡民阶级更下一等),下赐归宿于贱民专属的奴隶姓氏,并分发编号作为名称,入住集中营以作看守。

  在虞朝疆土上受到安排的次等民,将受统一管辖指挥,分散的前往各处危险地带获取资源。

  同时根据完成情况,获取少额不定量的报酬,集中营不包食宿费用、两天一顿发臭的稀谷汤配酸臭疙瘩面团子。

  所获赏钱只能通过定期统一抵扣报酬,同时一律不发放现钱。

  录刻官根据奴隶编号,在对应的麻绳上结绳来记录扣除食宿后的报酬数额,达不到赎身标准,则报酬到死也无法折算现钱取出。

  待到积攒数额足够时,可为自己或同族赎身,提高阶级为凡民,并享受用资源买来的安宁地位。

  并能立刻原地转换工作任务,可自主选择普通兵伍、劳力、行妓,伙夫、手艺人、工匠、货商,医师等等。

  但不得离开奴隶集中营区域,而获取到的酬劳为现钱,能够自由买卖物品,对获得的一定的晋升不受限制。

  (但赎身的价格极高,次等民几乎终生无法攒够)

  这大虞朝历年来都有外出征战,捕猎、宰杀活人祭祀和活人入葬,与外部文明互杀抢夺资源的传统。

  而自打这代人神子登基上位后,便不再对外动武,主动退缩一方甘图享乐。

  被动的将这些祭礼荒在一边,再也无暇举行祭祀大典,因而其近乎废黜了礼祀的传统。

  君不闻臣语,臣不忠君令。

  兵不行宫礼,民不惜圣命。

  大臣和各方部落主贵族们,对人神子的做法多有怨言。

  认为其不尊礼法,不敬神灵,不拜先宗,不行伐使,颓丧毁朝,皆是大逆,只怕是早有预谋杀君之心。

  但毕竟虞朝立国早矣、久矣,其开国之主并非凡人。

  此朝依据远古大神引导,经天柱之威宣读法旨,由太初人神所创,授传近乎数万载年,经数代人神子传位繁衍,留到如今这代人神子,其血脉神性力量稀薄寡淡。

  但即便如今朝野败落腐朽,衰弱不堪,也仍有余威余德所立,仍有神卫天军驻守,皇权一日不崩垮,野心势力一日不敢挑明作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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