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二十一

五条悟怎么样，天天上体育课。

五条悟很炫吧？

“什么声音？！你们两个逃学了是吗？！”

围墙里的政教处主任仍然阴魂不散。

森山祀遥……

五条悟嘘——

五条悟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宽厚的手掌在少女的脸庞，他拖着森山祀遥走，贴近围墙躲着那个说话的人，防止被对方发现。

真奇怪，换了别人，五条悟恐怕会把手里的人直接扔到围墙里，毫不留情地拆穿对方逃学的事，然后顺理成章地被对方夸赞表扬成热心市民。

而森山祀遥，偏偏被他拉着躲起来，像是学校里偷情早恋的情侣。

“哼，肯定是逃学了！不然就是见了鬼了……！”

五条悟在围墙里，森山祀遥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那双海一样的眼睛，提防，警惕，和小时候见了陌生客人那样的冷漠有几分相似，也不像刚刚那副嬉皮笑脸样子的人。

森山祀遥【……这神经病又打得什么算盘。】

她最见不得别人多管闲事，尤其管她的闲事，不是叛逆，只是从小到大都这副德行。

森山祀遥虽然另外两只手被反剪着，但身体仍灵活她抬起头来狠狠地咬在五条悟的手上。

他措不及防吃了痛，好在平时训练作战早就变得皮糙肉厚，森山祀遥这一口和以前受过的伤比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

五条悟小没良心的，你还咬我？

森山祀遥心里委屈，她一开始只想逃学去当个平平无奇的卑微打工人，谁知道五条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学校里，紧接着又是被他嘲讽，还差点被政教处主任抓，被五条悟凭“天天上体育课”的体能欺负，还像绑架人质那样捂着嘴，膝盖也因为被他拽到围墙墙角下的时候磨破了。

哪有这么倒霉的事……她活这么大，除了乌尔娅就没人打过她，除了小时候和幼年的五条悟互相推搡——不过那哪里算得打架。

再倔强再叛逆也是个女孩子嘛。

谁受了委屈心里不难受呢。

这回五条悟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怼，森山祀遥背对着他，抱膝坐在地上，偷偷掉金豆豆。

五条悟不知道，他本以为森山祀遥一定会回嘴，或者两个人又一次动起手来，胜利也一定属于自己，而结果令人意外，森山祀遥默不作声。

五条悟……喂？

五条悟小丫头片子还文静上了。

五条悟跟我还有什么好装的？

森山祀遥依然没有理他，低着头偷偷揉眼睛，因为她轻车熟路，下一步就该是五条悟觉得不对劲来看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神经病先欺负了人，反而要委屈自己呢？连哭都要偷偷哭。

越想越委屈，于是眼泪更像是决了堤的河，止也止不住。

五条悟喂……？！

森山祀遥……

五条悟唉，不是吧你，姑奶奶。

五条悟这么玩不起啊？

什么玩不起……分明是五条悟开的玩笑太过分。

这种恐怕也算不得开玩笑，分明是故意伤害……！

从小到大，她遇到过很多人，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特质，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包括乌尔娅在内的共同特征——他们都不愿意给森山祀遥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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