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刚刚落地,陵容与甄嬛便遇上了眉庄。
陌生的环境里,遇到自小相处的人,甄嬛与眉庄自是喜不自胜,不知是经历的太多,还是之前斗了一辈子,陵容怎么都和她们亲近不起来。
融不进的感情,莫强求,这是陵容最大的体会。
罢了,反正都是面子上的情分。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陵容前往生活了十几年的延禧宫;
领路的小太监见陵容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更瞧陵容姿色也不出众,冷嘲热讽自是少不了,可每每说完,总是觉得后背发凉,往后瞧去除了陵容温婉的笑容,也在无他。
正当疑惑,已是来到了延禧宫。
陵容将腕上的纯银镯子打赏了给小太监,小太监掂了掂镯子的分量,双眼放光的拿着镯子走了。
走到最开始住的乐道居,迎接她的是宝鹃和宝鹊,“奴婢宝鹃/宝鹊给小主请安。”
陵容自是不像前世那般拘束,连对奴才都可可气气,是以也不着急叫她们起来,只是慢悠悠的说:“你们也知道,这宫里从来都是拜高踩低的,分来伺候我的想来也是使不起银子分到好去处的,你们若是信我便留下,若是不信大可回到内务府,待来日再分得好的去处。”
陵容说完后,便不再说话给人留下思考的时间,只是淡定的喝着水,现在别说是雨前龙井了,连她喜欢的六安瓜片内务府都不给。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宝鹃先说:“奴婢愿誓死追随小主。”
较为年幼的宝鹊也诺诺的跟着说。
陵容笑着看着宝鹃说:“起来吧!什么死不死的,发誓管用的话还要捕快干什么?”
宝鹃一时有些心虚,宝鹊也一头雾水,搞不明白陵容什么意思。
看着她们的样子,陵容实在不愿为难她们,打发她们下去忙自己了。
陵容其实很介意,前世是谁把她的嗓子搞坏的,虽然这一世也不打算再靠“卖唱”来获宠。
如今想来,必然是宝鹃那个小蹄子了。
自己把她当做亲信,也从未薄待她。
想来瓜尔佳氏的小恩小惠不会让她倒戈的,拿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宜修。
陵容本来只想在罗汉床歪一会儿,却不想竟然睡着了。
醒来之后,只听见夏冬春高喊着:“华妃送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皇后娘娘送到。”
“诶呦!剪秋姑姑,怎么还劳烦您亲自来了……”
带到屋外安静,宝鹃进来说:“各宫小主来送打赏时,小主在里厅睡着了,我便让她们将东西放到正厅了。”
陵容点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布料而已,“你挑几批素净的布料送到尚衣局做成衣服,三日后拜见皇后娘娘穿,其他你和宝鹊分了吧!”
“多谢……”宝鹃着刚要谢赏,便听见夏冬春说:
“不亏是小地方出来的,连拜见皇后娘娘的衣服都要现做。”
陵容一脸蔑视的憋了夏冬春一眼,说:“彼此彼此。”
看见陵容满不在乎的样子,夏冬春的优越感一下次便没了,仿佛被乞丐羞辱了一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陵容的鼻子问:“你什么意思呀!”
陵容抬眼看了夏冬春一眼,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夏冬春打心里认为陵容这样的出身,给她提鞋都不配,一月不见,便失了当日对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时气血上头,伸手便要打陵容。
陵容早知她要这样,便厉声呵斥道:“夏常在,你我如今都是皇上的妃子,你今日若伤了我的脸,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小心皇上治罪于你。”
被陵容这一呵斥夏冬春顿时便清醒了几分,又想听到皇帝会治罪,根本没有好好学习礼仪的她心虚不已。
只能故作嘴硬的说:“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才不会跟你这样的卑贱之人做计较。”
夏冬春离开以后,宝鹃气鼓鼓的为她打抱不平,将死之人,陵容也并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