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邦达列夫真是心狠手辣的孤儿院院长啊，赫尔佐格先生。

赫尔佐格不敢恭维，邦达列夫同志。

冰窟里，两个高大的身影一边酌酒，一边谈笑，似乎是谈的非常愉快，不亦乐乎。

黄昏将至，护士们拿出最后的库存，将冷冻的牛肉做成了香煎牛排。寒冷的空气被热腾的烟雾扭曲，空气中充斥着美妙的美拉德反应。

察尔夫薇拉，就在这里跳上一段吧。跳完了，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夕阳晕染了西伯利亚冰原，晕染了孤儿院大门处搬来的圣诞树，晕染了圣诞树上挂着的金色铃铛和最顶端的星星。

薇拉好的，察尔哥哥。

零号我的小蕾娜塔，难得北极冰原有这么一抹良景，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共舞？

蕾娜塔我愿意。

伊万看着这两对伴随着并不存在的音乐在黄昏中起舞，他偷偷看向了霍尔金娜，随后他马上失落了，她正遥望着冰窟的方向。

零号的加入令孩子们更加振奋，即使装备不全，未来全都未知，但是他们已经鼓足了勇气。他们是混血种，流着龙血的孩子，他们所向披靡，他们能够抱团活下来，活到长大，结婚，生子......

察尔依稀还模模糊糊记得十年前，大概他刚被送到黑天鹅港的时候，他在这里度过第一个圣诞节的时候，院长爷爷额外递给他一大块巧克力，他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这么说过，会让他在这里长大成人的。

他察尔夫当然会长大成人，他这一生还没活腻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察尔想到这里，咬住了下牙床。

薇拉啊！对，对不起，察尔哥哥！

因为自己一个分神，跟慢了一拍节奏，导致薇拉下一拍踩在了察尔脚上。小姑娘慌忙把脚丫子收回来低头道歉，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

察尔夫啊....啊没事没事！

察尔这一下迅速收回了神。

察尔夫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零号想要做好一件事的话就不要分神，察尔夫。

零号拉着蕾娜塔一边起舞，一边像是叮嘱他。

零号要是在关键时刻分心了，可是会死掉的。

他说完，再一次专心致志地投入那舞蹈。察尔愣在原地看着，零号身上那大窟窿眼子正在慢慢地愈合，已经生长出了嫩肉。或许到了晚上，他的这具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了吧。

零号，这家伙什么来头。明明根本没有下地的机会，但是舞步老练的比天天蹦迪的护士还熟悉。蕾娜塔完全是跟着他的步伐起舞，完全没有主导的机会。他被困在自己的房间，却知晓外面的一切。再加上之前给他拆囚禁服那会，他说了一句什么剑御？那又是什么？

零号察尔夫，不要让女士等你太久。

零号忽的停下了舞步，蕾娜塔气喘吁吁地靠着他稍作休息。

零号抱歉我的小蕾娜塔，是不是我跳的动作幅度太大了？

零号轻轻拍拍她消瘦的脊背。

蕾娜塔没有，能和零号一起跳一支舞，我很高兴。

蕾娜塔呵呵一笑。

察尔转过头来，他看到薇拉在等待自己继续跳舞，他也看到了霍尔金娜朝他投来了急切的眼神。

零号你被女士需要了，还不明白吗？

忽的，察尔感觉时空凝滞住了一般。零号迈着步子走到他的身后，抬掌搭在自己的肩上。

零号用心做好每一件事，别等到失去了才想着后悔。

察尔只觉得背后一双龙瞳盯住了自己，他不敢回头去看零号的眼睛。

零号晚上，你要一个人去冰窟。我不能帮你。

察尔感觉肩膀一轻，零号的手已经离开了那里。

零号我要去解救在这里的羊羔，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种凝滞感随着零号的话落忽的一下消失了，察尔猛地站直了身体。他没有回头，他只是拉住了薇拉的手。

察尔夫小结巴，我们继续吧。这次我不会再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