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后来在吃饭的时候才，在“两大”食堂之外，还有些小的经营者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必要补充。

　　教学楼北通向大操场的后门旁边，是卖早点还有卖油饼的，卖小米粥的。

　　我早上，偶尔一次穿过后门，来到了校外，当被小米粥的香味吸引过去，发现他们做的小米粥很漂亮，亮黄，漂浮着一层粥衣……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我闻着，就有点，饿了，肚子里开始闹动静了。找个马扎坐下来，大声喊到，老板来一碗。当老板给我端了一碗香喷喷，黄彤彤的小米粥时，我的口水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不争气的小肚子，折腾更厉害了。也不顾热了，端起碗就往嘴里吸。

　　虽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口米粥下肚，回味无穷，真香啊！不一会一大碗米粥就咕噜咕噜下肚子里了。一碗不解口瘾，但舍不得再喝第二碗了，拍拍还没有饱的肚子，恋恋不舍回学校了。

　　有段时间我很爱喝。后来有高人告诉我说，那颜色和香气都是因为加了做馒头用的食用碱，据说，加碱可以熟得更快，这也算是非法添加吧。从此我再也不能闻那种气味，也再也不能喝加了碱的小米粥了，一闻到就恶心。如果不是有人指点，我现在也许还会迷恋那种味道吧。就像小时候熏馍馍的硫磺味，记忆中也是一种香味。

　　当时比较好吃的地方是学校附近党校食堂，价格比学校贵出不少，但味道确实好吃，也有肉。有在外面住党校宿舍的同学，跟着她们去吃过几次。

　　但党校食堂的服务员态度很不好，脸难看，事难办。

　　对于学校的大锅菜，天天吃，也有腻歪的时候，时不时出校门，买点其他食物解解馋。

　　在校门口对过有个肉盒子店，印象特别深刻。价格不便宜，五毛钱一个。

挺好吃的，上面冒着热气，下面滴着热油。有一次老板娘找零钱的时候把我给她的整钱也给我了， 10 块钱又回到我的手里，开心了好几天。

　　凉皮也吃过了，只不过我对凉皮有点偏见，总以为是女孩们的口食。对男孩吃，总感觉不屑一顾。

　　“好吃”与否更多地取决于个人口味，确切地说，是取决于之前吃过什么。对我来说，主要取决于小时候吃过什么。

　　上高中吃饭的时候，沿袭了初中的生活方式。

　　在校内吃饭一般是要搭伙的，那是必须的。因为打菜，大馒头，是需要排队的，菜一行，馒头一行，如果一个人，是很耽误时间的。又何况，在吃饭的点，排队的同学特别多，如同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学校也组织了，监督队（由每一个班轮流执勤一个星期）

　　如果摊上我们班执勤，小后门是很多的，遇到熟悉的“同学”开个后门，也在情理之中。

　　下课后有人去排队买饭，有人去打水，有人去打菜。我和骆志华和张开涛搭伙，搭伙吃饭没有固定的时间，不是长久。

　　后来我是和沈伟一起吃饭，吃饭的地点，是院子里的水杉树下——学校还没有建餐厅，有时候也在教室里面吃饭，这一天，马春燕从家里带的腌辣椒——绿色的，望天猴，她是一口一个，我们是一顿一个，那还把我们辣的直吐舌头。不过的确下饭，煎饼一顿多吃了两三个。

　　我们的口粮，虽不多丰富，但精神生活很满足。

　　一天三餐，也吃的意气风发，也吃的精神抖擞，也吃的“让人难忘”

。吃饭的时候，放眼四望，饭堂外空地上，这里一蹲，那里几个人一蹲，滔滔不绝。如果赶上老天下雨，那看谁跑的快了，急急慌慌，好一阵忙活地上的“家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