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因为这双眼睛，路西菲尔对格洛里尔多了几分耐心。祂微一颔首，示意对方开口。

格洛里尔见状笑得欲加温柔，此时的他到是有了几分信徒服侍神明的模样：“空界与星际的战场分别为东线、西线和南线。这三线之中，东线的战况最为复杂。这里处于空界、星际以及虫界战场的交界处。”

“这里的空间裂缝繁多，因三界重叠，所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空间传送失败，偏离原本的轨道，甚至传送至星际或者虫界。”

顿了下，格洛里尔接着笑道：“不过您放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有对自身力量掌握还不够熟练的移空师，我们此次的空间转移由吾神亲自进行，是不可能会发生那种情况的。”

闻言，路西菲尔轻笑了声，祂温声开口：“德拉先生，我想你应该想错了一件事。事实上，空间传送是一件相当细致的事，想要空间通道稳定的话，对于开启通道的力量要求极高，多人一起供应通道力量的话的确容易导致通道不稳。”

“但是，即便开启通道者只有一人，如果使用通道者过强或是力量与开启通道者力量相反，那么通道同样有可能不稳。”

“就像现在这样。”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应和路西菲尔的话般，巨烈的震动立刻便从二人的脚下开始，迅速传至整个空间。

格洛里尔：“............”

这绝对是他所经历过的、最不稳定且震动最严重的一次时空通道。在这一刻，即便格洛里尔自认已经足够渎神，却还是忍不住往更渎神的方向去想了。

打断了格洛里尔思绪的是路西菲尔的动作。

祂对这样的情况似是早有预料，不同于格洛里尔的手忙脚乱，路西菲尔背后羽翼舒张，轻轻拍打了几下便双脚离地，然后从背后环住格洛里尔的腰，提醒了他一句：“小心。”

格洛里尔在被路西菲尔环住腰后身体就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对于路西菲尔的提醒，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嗯”了一声。

路西菲尔对此也不是真的在意，祂话音未落身周已被白光覆盖。背后十二翼用力一拍，路西菲尔的力量便强行打破了这并不稳定的空间通道，抱着格洛里尔冲了出去。

“我们似乎降落的地点不对。”

路西菲尔和格洛里尔降落的地方极为萧条，路西菲尔可以从空气中闻到腐败的味道，和祂之前在那些虫子身上嗅到的味道极为相像。在不喜这些味道的同时，路西菲尔亦敏锐的察觉得了自己居然在和此地肆意蔓延的黑暗之力共鸣，熟悉的仿佛祂本该是这个世界掌握黑暗的神明。

路西菲尔抬手，掌心纯粹浓郁的光之力绽放，将四周照亮。

格洛里尔此时也从方才穿梭空间带来的晕眩感中回神，他浅浅呼出一口气，仔细观察了一眼四周，不由皱眉：“降落点出错，殿下，我们似乎........来到了星际。”

格洛里尔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说不上好，毕竟两个世界正在交战，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哪一方来到另一方的领地都不会是一件安全的事，毕竟这里可是不谈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但即便格洛里尔这么说了，路西菲尔的面上也依旧看不出来有分毫的负面情绪。在踏上这片土地起，路西菲尔的力量就与这片天地产生了共鸣。属于神祂的本能告诉祂，祂属于这里。

不........应该是，这里属于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