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良圆莫名有些不爽,也懒得因为这种小事计较,撇了桃树林继续转。
她憋着一肚子歪主意,不知在想些什么,围着结冰的池塘绕了一圈,手搭在冻人的石栏上,眨巴眨巴眼往下瞧……
“小主!”
小绿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震的良圆脚下一滑,险些顺着石栏一头栽下去……死命扒住石栏杆才堪堪把探出去的半边身子拉回来……
“小绿!你要弑主啊!”良圆扑在栏杆上松了口气,差点被这个死丫头吓死!
“小……小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还以为您要……”小绿支支吾吾半天,险些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怪你,我还没那么想不开,”良圆挺挺腰,打了个冷战,这鬼天气,没下雪还这么冷,“对了,内务府领了多少份例?这个月有没有宽泛一点?”
“主子!这事奴婢一提就来气!”小绿气呼呼的将领来的例钱递给良圆,“就这些……”
“这不挺多……”良圆掂了掂钱袋,硬生生把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这……这……这!”
她扯开钱袋,掏出几个铜板看着小绿……
“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私吞了!”良圆伸手卡住小绿的胳膊,一脸委屈,“为什么会这么少!”
“哎呀!小主!”小绿忙跟她拉开距离,一脸的心疼,“奴婢哪敢啊……”
“内务府的人说……前些时日您得了那么多赏赐,所以……”
“呼,算了!”良圆甩甩袖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啊?”小绿没明白她的意思。
“先忍忍吧,等开春把这院子收拾一下,种点菜,养养鱼,应该是没问题,”良圆扒拉着脚底的石头,一脚将它踢到了池子里,将冰面砸了个洞 ,“人在屋檐下,要学会低头。走吧,冻死了……”
小绿只当她随便说说,也没放在心上,心里一直在盘算今天午膳该怎么办……内务府都这样了,估计御膳房那边也不会给什么好东西……
一进屋,良圆随手将斗篷扔在一旁。
“怎么了?”
“小主……奴婢不明白……”
“啊?”良圆一脸迷惑,抿了口茶趴在桌子上,“来来来,说说,本小主帮你解决。”
“小主,您可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侍寝的主子……而且,您一入宫,皇上就封了您嫔位,还赏了您单独的寝宫……这可是旁人未曾有过的殊荣……”小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的越来越低,“谁都能看出来,皇上有多宠爱您……可是……内务府却还敢克扣咱们的份例……”
“好了好了,不急昂!”良圆揉揉她的脸以作安慰,“不就是份例嘛,又饿不着咱们,不急哈。”
“小主!”
良圆本来还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见她是真的要急哭了,忙丢了瓜子认真的看着她:“小绿,我问你,皇上已经多久没来了。”
“两……四……六天……”看着良圆越来越上扬的眉毛,小绿老老实实的报了天数。
“这不就对了,”良圆将瓜子皮丢在桌上,“若是皇帝真的宠爱哪个妃子,怎么会第一天侍寝后就消失这么久?“
“我再问你,这后宫,现在是谁当家?”良圆皱着眉将坏掉的瓜子吐了出来,呸呸!好苦!
“自然是皇贵妃娘娘……”
“这不就对了?薛琦是病西施,又不是白痴,后宫里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就算她不知道,那惠妃呢?自打那个变态来了这一次,宫里的眼睛早就都瞄过来了,可是内务府的人却还敢明目张胆的克扣咱们份例,这不摆明了有人罩着?”良圆喝了口茶,“所以说啊,急什么?急也没用,先忍一忍,等来年开春,把后面的院子收拾收拾,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小绿虽不太明白她说的话,但也觉得有道理,下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良圆瞥了眼扔在桌子上的钱袋,吐掉嘴里的瓜子壳,伸手将它捞了过来:“妈的……混蛋!萧影你个混蛋!老娘跟你没完!”
这后宫再大也大不过皇帝,要不是萧影有意指使,谁敢动不动就克扣一个刚侍完寝的妃子的钱?这事绝对跟萧影那个混蛋有关!她去氤氲宫的事算是翻不了篇了,警告了之后还要扣例钱!
“无赖!”
良圆在心里默默诅咒萧影。怎么说呢,从一开始她是不太喜欢萧影这个人物的,书里关于他的故事不多,给她留下的印象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后来他却是因愧疚成疾,抱憾而亡……这让她也不由得对他少了些许讨厌,多了几分心疼……
……
“阿嚏……”
早朝
福德因着萧影的喷嚏声愣了一下,忙回头关切地看向自家主子,见萧影低头沉思,上前问道:“皇上,下了早朝,要不要奴才传太医给您看看?”
“咳咳……”萧影压着喉咙里的不适,示意福德退下。
前些日子与良圆在屋顶上呆了那片刻,听福德说她到还活蹦乱跳,没想到自己却染了风寒,轻易不染病,虽说是凑巧,可一个大男人身体还比不得一个女人,萧影越想越觉的面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