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怀亦十分客气,起身还礼,目光打量,见这二殿下气质英武,年纪虽轻,但隐隐有一种凛然之气见,倒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把你拉了回来 ,给你煮了一碗药,煮到一半,其余的事情全是这位公子一直在照顾你。”
姜明怀虽是医者,除了亲近点的人以外,面对其他外人,本质里还是非常讨厌嫌麻烦,救了他,为他煮了药,已经是尽到了自己的本职。
至于其他,生死有命,与他无关。
丰兰息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本就是陌生人,得此一救,已是感恩。
白风夕一行人走水路回到天霜门,途中白琅华生病发烧,他们只得先去雍京休整,先行治好师妹的病状,再回天霜门也不迟。
而白风夕也为师妹花光所剩不多的银叶,幸好暂时还在雍京的谢安撩暗中探听到了他们的情况。
因为主上的交待,她正打算出手相助时,又觉得白风夕还是会提防扶华的人,不会收下他们的资助。
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主上的身份也不能曝光。
索性便悄咪的通知了水榭之人,黑丰息和白风夕虽是死对头,但这么多年终归也是有交情在的。
况且据她所知,黑丰息也已经不止一次的帮助了白风夕,果不其然,钟离知道后,立马飞信一书传给远在帝京的公子。
丰兰息收到后,回了一封,顺带让他去告知他大哥,让大哥向父王禀明自己感染了风寒。
现下不宜走动,等在帝京修养一段时间再回去。
楼月裴和丰兰息隔天就离开了姜明怀的住处,君纯也提早回到了雍州。
天色蒙蒙亮,鸡鸣刚过,青石板铺成的街巷,各色衣着的小贩行色匆匆,或坐立在一旁大声招揽客人。
丰兰息已换了件居家的轻软袍子,长眉玉面,服饰俨然是个贵介公子。
而楼月裴这次也摘下了帷幕,他清瘦单薄,却有着如璞玉般的温润美好,一派温清雅的气韵容貌。
丰兰息手握一柄乌骨纸扇,凤眼半弯,展开扇面轻轻摇了摇:“难得有时间出来闲逛一次。”
“是啊。”楼月裴看了一眼丰兰息的脸色,微微抿嘴,轻笑道。
伴随着街边人来人往的交流声,两人走过一道桥,桥下面的水,静静地流着。
楼月裴余光划过一个小摊子,丰兰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画画的摆摊,不由得扬眉一笑:
“记得我之前帮你画过几张肖像。”
楼月裴也忆了起来,那是兰息初学画人物肖像,手法生疏,他当时还当了挺长一段时间的的模特。
现在翻开隐藏在家中最深的柜子处,还能瞧见那几幅画。
楼月裴似是又想起什么来,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一丝几不可见的黯淡,拉过丰兰息,往那个摊位走:
“让师傅帮我们合画一张吧。”
然后拿了几片金叶递给画画的师傅:“麻烦了。”
丰兰息嘴角勾起,挑了挑眉,也没拒绝,眉梢眼角满是盈盈笑意,任由人拉着往一旁的长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