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一碗药给喂完。
楼月裴把人放回床上,掩好被子,起身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头上昏沉沉,身心加身体的疲惫,如戴了铁帽子一般。
简直抬不起头来,头一持重,身子也支持不住,脚步晃了几下,紧跟着倒在了丰兰息身边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君纯知道楼上那位是二殿下之后,便赶忙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前往雍京,生怕宫里一个闹翻天,到时候得力的还是那些谋害二殿下之人。
姜明怀双手背后,跳望着远方,吸收着独属于山林间的新鲜空气:“月裴和那位二殿下关系不错?”
君纯放飞那只信鸽:“按照话本里的说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风雅之事。”
然写手心翻转,拿出一张纸条,虽说佛心丹可以压制主上体内的璇玑散,但终归不能完全治愈。
说起这个,姜明怀也犯愁的很,自己行医数年,什么疑难杂症没有遇到过,全部被他一一解决,唯独这个药,他始终解不了。
夜深,屋外虫鸣,喧闹入耳,君纯回到了街上的雅居,姜明怀因为年龄的原因,早早就在楼下的卧室入睡。
谁也没去打扰楼上相拥而卧的两人,睡意朦胧之间,丰兰息渐渐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四肢乏力,怀里却一阵温热,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本应该在雍京的人躺在了自己身边。
他动了动被压住的手臂,清晰的酸麻感顺着筋络在身体里涌动,略微侧低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漆黑的瞳眸里泛起点点的笑意。
这么多年经历的种种,要是没有身边这人的陪伴,倒还真不知会是何种场景,想着想着。
丰兰息复而又闭上了眼,他这次的睡眠里没有那些小时候的噩梦了,只有一片干干净净,晶莹剔透。
第二天,楼月裴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他这么一动身,旁边的人也被惊醒。
突如其来的相互对望,却都默默无言。
楼月裴眼里惊喜了一瞬,激动胜过了全部,根本顾不上眼前的场景,撑着力气翻身过去,双眼仔细的扫遍他的全身:
“可还有哪里不适?”
丰兰息现在除了脸色有点苍白,躺了一天的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无其他的大碍,撑着嘴角笑了笑:“没事。”
这时楼月裴才注意到俩人的姿势,面色一红,敛眉低眸,迅速的起身脚落踩地面,拍了拍衣服:
“我和君纯路过此地,想讨口茶喝,遇上这里的老伯伯,聊了几句,竟发现你在此处。”
丰兰息坐起身子,腰背挺直,长发从面颊两旁自自然然的披泻了下来,垂在肩上:
“此事应该不是断魂门的人,依照他们血腥的手段,哪怕人掉入了江中,为了以防万一,也会跟着跳下去再补几刀。”
他组织修建水坝有功,回去后定会受到赏赐,而这宫里谁最怕被他压一头?不想让他安全回来的人?答案不言而喻。
两人收拾好着装,一下楼,就是阵阵药味扑鼻,丰兰息拱手欠身:“此次多谢前辈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