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纠结

急，在封建社会惹到了个大官，还是平时得打交道的那种，会怎么样。

陈家父女都对自己冒出的念头表示十分震惊且无语。

“怪不得他们不肯说实话，在这里被打死了也是打死了，若是敢说出来，那提举绝对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就编了个模棱两可的假人出来，来滥竽充数？” 绣珠马上接道。

他们父女两个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可能性极其之大，简直细思恐极。

陈老爷开始疯狂回溯自己这几年来到底做过什么惹到了人家的事，但这工程量堪比大海捞针，简直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我们陈家世代都是与人为善，从不掐尖冒头，横行乡里。这自从提举上任以来，虽说打交道不算多，但他们家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每年的份子也是虽着大家一个数目交的，绝无半点疏漏或不同。”

绣珠一向多虑，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脸猛然煞白。

“父亲，那现在，咱们抓了人家的人，该不会，，已经被他们给监视起来了。。。”

自己吓自己果然是最厉害的，这府里马上就显得鬼气森森，阴冷潮湿，危机重重起来。

“真是，这都哪里来的深仇大恨啊，您说说，人家到底想把我们怎么办了？”

苦命二人互看了一眼，都双双闭上了嘴，那叫一个慌得不行，各种话本子、传闻中的灭门惨案在眼前走马灯一样轮流上演。若是全叫人害死了那还是干净的，保不齐一个陷害入罪，还得男子流放，女子卖入教坊司充作乐伎之类，可就是生不如死，暗无天日了。

等等，似乎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如流星般。

绣珠猛地一抬头，也不顾什么规矩，一把拉住了陈老爷的袖子：“父亲，女儿觉得此事不对。”

“他是一个官，他要图谋我们家，不论是图人或钱财，抑或是报仇雪恨，用什么手段最快？”

陈老爷马上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是说，他可轻易抓个错处，给我们定罪，而不用这么零敲碎打的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没错，市舶司提举，掌蕃货海舶征榷贸易之事，他随时可说陈家税目不对，或是通番运私货牟利，这些细纠起来都是抄家的罪过。”

本朝开国时贫弱，对商贾限制不如前几朝那般严苛，海上的商舶交易也从严令禁止改成了准贩东西二洋，每岁限船八十八只，要拿着市舶司的引票才准许出洋。陈家有幸，这几年也参过那么一两回，但这种事情，都是砸了钱上下打点出来的，个中内情暧昧极了，真要拿到明面上一点点掰扯，那也不敢说有多干净。

“正是这个理，” 陈老爷越想越心惊，瞬间各种猜测涌入心头：“如果，不是提举做的，那么这个人是否是故意让我们怀疑提举？好洗脱他自己的嫌疑，这心思也太过缜密了。”

他多年从商，却从没陷入过这样的境地里，似乎被某个东西推着，入了混沌泥塘之中，前方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对手，身后还有自家上下十几口人，每一步觉来都是胆战心惊。

绣珠凝神想了一会，对已经开始焦躁得捻胡子的陈老爷道：“父亲别着急，现在如何测那都是捕风捉影，还是要探查清楚。若说这些线索全是假的，是幌子，那么又回到了起点，咱们只能慢慢去想了。若是真的，那么这事和这位提举多少有些关系，比方说是是他们家里的人。”

外人还没有打杀进来，自己个千万要稳住阵脚。

“特别是他们家没有功名在身的人，才需得这么费尽周折。”绣珠按了按抽疼的额角，满是无奈：“父亲的寿宴，不如多邀几位提举家的公子小姐，探听一二吧。”

真是没有什么旁的法子了，眼下他们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