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圣诞节礼物

         圣诞节很快就来临了，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的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赫敏已经回家了，哈利和罗恩正在礼堂里下巫师棋，哈利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个了，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把勒梅的事抛在脑后。

        “破特，你不是说要找有记载勒梅的书吗？怎么在这笑得那么开心？”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哈利身旁，德拉科背靠长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好像在责怪他一样。

        “真扫兴啊。”罗恩一脸嫌弃，眼睛跟鼻子都要扭到一块儿去了。

       德拉科斜着眼睛瞟了罗恩一眼，没有说什么，把目光放回到哈利那双绿色的迷人的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眼眸上:“破特先生别忘了正事就好。”德拉科起身，把手搭在哈利的肩上。

        哈利感觉德拉科好像有些不高兴，但仅仅是哈利的感觉。哈利抓住德拉科正打算挪开的手:“你跟我们一起吧，跟我，一起吧。”哈利抬头看着德拉科，眼睛一闪一闪的。

        “一起什么？”德拉科低头看着哈利。

        “一起去图书馆找勒梅，一起下棋，一起吃饭……都可以，一起做想做的事。”哈利说。罗恩坐在哈利的对面，开始收拾他的巫师棋了，听到哈利这么说还是有些不高兴，有一种别扭和酸酸的感觉。

        德拉科又坐下，翘起二郎腿，心情好像一下子就好了:“既然破特先生都邀请我了，我又怎么舍得拒绝呢？咱们的破特先生这么可爱的。”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头发，又用大拇指沿着哈利额头上的疤划过去。

        哈利的疤又感觉到一股灼痛，但和看到奇洛教授的那感觉又有些不同，哈利说不上来。

        哈利看着德拉科，德拉科看着哈利，罗恩看着他们俩，又是那烦躁别扭的感觉。

         “别再看着我啦，破特先生。罗恩的巫师棋都收拾好啦。”德拉科的笑容就像被遗落在人间的天使，若果他不姓马尔福，他一定会成为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学生，毕竟没几个人可以抵挡这种魅力。

        哈利收回目光，脸颊微微泛红，小心翼翼地收拾自己那副巫师棋，因为这是别人借给他的。

        哈利德拉科还有罗恩三人在图书馆找了一个下午，依然没有看到一点与勒梅有关的书。哈利和德拉科当然知道勒梅的事，可他们还是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图书馆找有关勒梅的书，因为这是“现在”他们不该知道的。

        哈利现在后悔极了没能记住赫敏当时找到勒梅的厚厚的书叫什么名字，不然他们就省了好多事了。

       圣诞节前夕，哈利期待着第二天收到的礼物，尤其是隐形衣，哈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穿着隐形衣去那些本不该去的地方了，隐形衣的确给了哈利太大的便利。

        第二天，哈利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床脚边的一小堆包裹。

        “圣诞节快乐，哈利。”罗恩睡眼惺忪地说。

        “也祝你圣诞节快乐，罗恩。”哈利开始拆他的礼物，好像比哈利印象中的要多一些。

        有海格送的笛子，姨父姨妈送的五十便士硬币，赫敏送的巧克力蛙，还有:“罗恩，你看这个。”哈利拿起一件厚厚的鲜绿色的手织毛衣，里面还有一大盒自制的乳脂软糖。

        罗恩的脸微微泛红:“这是我妈妈的，我对她说，你以为你不会收到圣诞礼物。这是我们韦斯莱家特有的那种毛衣。”

        “她真是太好了！”哈利一直都很喜欢韦斯莱夫人，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的话，那一定也是这么好心的人。哈利觉得韦斯莱夫人就把自己当成亲身的孩子一样。

       “如果她每年给我织的毛衣不总是暗紫红色的，那就真是太好了。”罗恩的脸更红了。

       还剩了两个礼物没拆开，哈利知道有一个是隐形衣，可他不记得，也不认为还有谁会给自己送圣诞节礼物，唯一有可能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还在阿兹卡班里被摄魂怪折磨呢。

        哈利还是决定先打开隐形衣的那个纸包。

        一种像液体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簌簌地滑落到地板上，聚成一团，闪闪发光。

        罗恩一下就被这东西吸引住，放下手中的东西直勾勾看过来:“哈利！我知道这东西，这东西是非常稀罕、非常宝贵的！马尔福都不一定见过。如果我想地没错，不，这一定是一件隐形衣。”

        哈利把隐形衣披在肩上，罗恩激动地说，脸上透露着羡慕的神情:“果然是！你往下看！”

        哈利低头看，嗯，被隐形衣裹着的地方都看不见了，真奇妙啊，哈利跑到镜子面前，把隐形衣拉到头顶上，镜子里的自己完全消失了。

        这感觉真好，哈利看着镜子。

        “有一张纸条！”罗恩突然说“一张纸条从它里面掉出来了！”

        哈利脱掉隐形衣凑到罗恩身边，嗯，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字体，哈利开心极了。

        罗恩也激动地拿起隐形衣披在身上:“要是有人愿意送我一件这样的东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现在只剩下那个包装略显高级的礼盒还没拆开了，哈利小心翼翼地掀开礼盒的盖子。噢，是一条绿白相间的围巾，上面还印着斯莱特林的标志，哈利一下就想到了德拉科，哈利拿起围巾上放着的卡片:围巾是我自己织的，千纸鹤也是我自己折的，破特先生可得好好对他们啊。圣诞节快乐。

        哈利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德拉科，哈利可能都没意识自己现在笑得有多开心。他放下卡片拿起围巾，盒子里铺满了千纸鹤，金黄色和银灰色的都有，上面还撒着亮粉，布灵布灵的。

        这些千纸鹤被串在一根细绳上，哈利把它们挂着床檐上，十分满意。不过当哈利再次坐到床上时就不怎么高兴了。因为他没有给德拉科准备圣诞节礼物。

        哈利一下子羞愧极了，开始想应当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准备一个像样的礼物。

        圣诞宴会上，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还有一直看着哈利笑的德拉科。

        哈利有意地躲避着德拉科的目光，因为哈利实在不知道可以送德拉科什么，毕竟德拉科真的什么都不缺。

        “破特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躲着我做什么？”德拉科主动坐到哈利身边。

        “没……没有。”哈利结结巴巴地，不敢直视德拉科的眼睛。

        “破特先生，你骗不了我的。”德拉科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

        “我……我只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我没有给你准备圣诞礼物。”哈利鼓起勇气，看着德拉科的眼睛，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歉意。

       “哈，这算什么事啊。”德拉科坐起来，声音变得轻快，“破特先生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了。”

       哈利疑惑地看着德拉科:“可我……”哈利还没说完德拉科就打断他:“破特，我说不出那肉麻的话。你已经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不要怀疑，我从不对你说谎。即便是以前也是。”

        德拉科的眼神很坚定，哈利只好作罢。

        “破特，把你今晚的时间交给我吧。”过了一会儿德拉科说，不过，他没有看着哈利而是平视前方。

        哈利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因为哈利总觉得欠德拉科什么。

        晚上，罗恩已经睡了，哈利围上德拉科送的围巾，穿上隐形衣，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下楼梯，穿过公共休息室，爬过肖像洞口前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德拉科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书，昏暗的火光映在德拉科的脸上，显得更加温柔。哈利走到德拉科面前调皮地抢走德拉科的书。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而又宠溺地笑了笑:“破特先生，我知道是你。”

       哈利脱下隐形衣，把书还给德拉科:“真是的，一点也不好玩。”

       “好啦，破特，你今天晚上有什么要做的吗？”德拉科说。

        “陪你算吗？”哈利说。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阴沉的气氛一下子就变暖了。

        “破特先生这是在……撩我吗？”德拉科把送哈利的围巾捏在手里揉搓。

        哈利的脸羞红:“本来是该去图书馆的。”

“那走吧。”德拉科起身顺手把书放在桌子上。

“你不是要我陪着你吗？”哈利问。

“你陪着我跟我陪着你没什么区别，走吧。”

只要你在身旁就好……最好的圣诞礼物不过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