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卖艺

前门姐姐把庄周拉进去的时候，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尤其是长乐坊里的女孩子，见到庄周眼睛都不转了，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进去。

“教头，我可找到了宝贝！”前门姐姐终于把庄周领到了后面教头休息的地方，兴奋地将庄周介绍给教头听。

教头，实际上就是教坊里管着那些女儿和男儿郎练歌练舞练琴的总指挥师，她叫赵娘，真名倒是无从考据。

赵娘看着一脸蒙圈的庄周就知道自家这个前门又在拐带无知少年了，无奈摇了摇头，不过见庄周一副寒酸的样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可曾会些什么？”赵娘温和地问道。

“我叫庄周，我会弹琴，我此来是想问此处可有论琴的琴友？不知这位姐姐把我带过来是做什么的。”庄周介绍完自己，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到这么一个俊俏儿郎叫自己姐姐，前门立刻笑开了花，别说，她可有三十余了，叫声阿姨都不为过，这声姐姐真好听。

“琴友自然是有的，全长安城就我长乐坊乐师最多，厉害的乐师除了皇宫也最愿意上我这来。这样，我们这里管你吃住，你每次上台演奏都给你一些酬劳，只要有琴师来，我都会让你和琴师们相会，切磋技艺，如何？”赵娘没有犹豫，直接开出了条件。

虽然庄周的重点在于最后一句，但其他的也没漏。

“管我吃住？给我报酬？这里原来是卖艺的地方吗？”庄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长乐坊，问道。

被庄周这么直白地指出，赵娘不禁脸上有些发红。教坊虽然比青楼要好上不少，但也是“世俗之地”，总归常常被人看不起。

但见庄周的脸上只有好奇，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问的虽然直接，但并没有对“卖艺”一词有任何抵触。

赵娘见此心也宽了下来，只要不讨厌，一切好说，这么个容貌绝佳又会弹琴的少年，放过了岂不可惜，不，不仅是可惜，简直天怒人怨。

“是的，你要来吗？”赵娘问道。

“不是，”庄周突然顿住，让赵娘的心提了起来，“你都没听我弹的怎么样，就愿意收我吗？”

赵娘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庄周这么说其实就相当于他同意了，看来庄周对自己外表的吸引力还不够了解。

“弹得不好也没事，我们这有专门教琴的技师。”赵娘微笑道。

“那还挺好的。”庄周也跟着笑道。

管吃管住，还能弹琴赚钱，真不错啊，就是不知道太过轻松还能不能算是师父说的历练。

“我今天能弹弹吗？”赶了几日的路，没有好好弹琴，庄周也有些手痒了，他指了指前厅的舞台，提议道。

赵娘微微一愣，没想到庄周这么快就要开始“工作”，真是有够缺钱的。

“当然可以，你先来签个契，再去更衣室换套衣服，琴房里挑个称手的琴，一会我就安排你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