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孤城,华灯初上,月明星稀,没有他国的车水马龙,也没有一座城市该有的平和安详,荒芜、寂静的可怕,好似整座城市都即将湮灭殆尽,笼罩于恐惧之下的阴影.
城堡深处的帝座之上,潘鬓成霜的男子背着手,在台阶之处的空旷步来行去,徘徊不止,台阶下是一袭夜行衣看不清脸的人,正屈身半跪,淡淡的直视华荣象征的红地毯.
“这可怎么办啊,阿栾,这可怎么办啊!”
男子终于停了下来,愁容满面,鬓发初白,叹息不止.
“帝下,我不知道,以我们的实力,是敌不过他们的.”
被称为“阿栾”的人抿了抿嘴,撑在地上的手摩挲着地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男子显然有些急躁,忽然他疯了似的几步迈下阶梯,颤抖着手作势要拉他.
“要不,阿栾,我们逃吧?逃的远远的,和当年的戈泺国一样……”
“帝下!”
阿栾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有些愤怒.
“我不当逃兵!”“……”
男子的手停在半空.
空气里凝固着死一样的静.
半晌,男子沉默着,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转身,再一次走上阶梯.
“那你说怎么办?!阿栾,你告诉我怎么办?!”
似乎被他逼的有些崩溃,语气中溢出的还有微不可查的悲哀无助.
“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登上了帝王!我好不容易才能有片刻的安详!”
“我把和我唱反调的都杀了!甚至把我的女儿送去和他们求和!!”
男子颓废的瘫在那奢侈的、象征着权势的王位上,蹂躏着发丝,已然不抱希望.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失去我如草一样贱的生命……”
“我只是…想活着……”
越年迈的人,越惶恐死亡的到来.
“……父亲.”
阿栾突兀的,唤了他一声.
男子猛地抬起头看向四周,又怒火中烧一样的抬眼看阿栾:“我不是说过……”
“我有办法.”
阿栾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但这次,男子的眼神是错愕的.
“父亲,你确定除了生命,你愿意用所有代价来保全你自己吗?”
“对!所有代价!不惜一切……”
“好,父亲,我答应你.”
“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
“爱丽丝?人都在外面了?”
嵩狸卿抬了抬眼镜,合上了电脑,略微疲惫的拄着手,作势要摘眼镜.
“啪嗒.”
响亮的一声,嵩狸卿看着手臂上那白净如藕一样的指尖沉默了一下,默默缩回了手:“爱丽丝,男女授受不亲.”
“……”
爱丽丝瞪了他一样,又想到她的目的,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再次拉他的手.
嵩狸卿:?
“哎呀,嵩哥哥,真的不能替我和笙鸣先生求求情吗,我真的想去战场欣赏笙鸣…哦不,欣赏哥哥你美妙的杀戮呢~”
一声比一声酥软的娇嗔像电流一样穿过了耳膜,刺激大脑,嵩狸卿一怔,下一秒猛地退后十几步,怀里还抱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爱丽丝,你还好吗?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
靠,木头人!!!谁他妈告诉她随便撒撒娇就行的??!
杉智木下不去手,鸿旫是她死对头,公笙鸣又拉不下脸,只能盯上这个呆子.
看着爱丽丝脸上蔓延的潮红,嵩狸卿试探的问她:“你…没事吧?”
爱丽丝瞪他一眼,猛地跳起来——
“滚!”
……
“事情就是这样.”
“哦~所以,你就被打了?”
“嗯……”
公笙鸣整暇已似的看他,嵩狸卿默默遮住了还印有一个鲜红印子的脸颊.
“别在意这些了,笙鸣.”
乌墨尔特手里捻着一袋浅绛色的粉末,递过去几张数据单.
“罂毒的成分我已经调出来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和兴奋剂类似,不同的是,越极端绝望的情况下使用,对身体的伤害越大,效果越高.”
“所以煞下被一拳打死,也仅仅是因为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寸寸破裂,鲜血淋漓,外表完好,但皮囊下早已崩裂.”
公笙鸣低头看化验单,瞥了一眼那些组合成分,似乎有些嗤之以鼻:“这种东西,也敢传出来.”
“但我发现,煞下服用的,药性似乎更大.”
“副作用也小了些,所以我在思考,那是不是罂毒的改版2.0.”
乌墨尔特抬眼看明火灼烧的城堡,那里杀戮的,都是残忍的恶魔.
“别看,脏了眼.”
公笙鸣抬手,灰白的化验单遮住了他的视线,遮住他眼里倒映的袅袅炊烟,火舌吞噬了血液,湮灭的是一片鲜红.
“没有,只是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秘密.”
天冷了,空中飘落飞舞着白色的光点,抬手,皮质的黑手套上落了一滴雪,很快融化,从手里滑落,握不住.
“真巧,我也觉得,去看看?”
回眸对视,宛若往年的默契.
“正合我意.”
白鸽的瞳孔缩放,乌墨尔特拂去她身上的薄雪,呼出的气,在空中淌出雾一般的热气.
“……笙鸣先生,我……”
“你也来?”
“什么?”
“那算了.”
“不不不不不!!等等我笙鸣先生!啊啊啊啊我的笔记本电脑!!”
大雪纷飞,如鹅毛飘渺的舞姿,三人前前后后的朝着城堡相反的方向赶去,后面跌跌撞撞跟不上的,眼镜落了雪.
什么秘密…呢?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拖更多久了?记不清,拉倒吧,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