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严浩翔旧重地推开卧室的门。
床头照旧亮着灯,熟睡的脑袋埋在半盖在被子里,严浩翔知道林棋一个人睡怕黑。
怕吵醒她,严浩翔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客房洗澡。
午夜一点,严浩翔穿着那件看似矜贵的黑西装,拿着衣服从三楼往二楼的客房走。
胡恩雪浩翔哥哥,你还没睡啊?
听到胡恩雪叫他的声音,严浩翔浑身一僵,还好他刚才在地下室洗掉了脸上的血渍。
严浩翔转过身来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始终敛起着酸涩的眼皮。
严浩翔嗯,渴了准备去下楼喝点水。
胡恩雪哦,这样啊。
严浩翔嗯,不早了外面冷,赶紧回去睡觉吧。
胡恩雪从下就最听严浩翔的话了,本就打算应下的,忽然看到严浩翔手上提的袋子。
胡恩雪(疑惑)这是什么啊?
听到胡恩雪的疑问声,严浩翔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但这么多年,他面不改色扯谎的次数足以让他在眼下应对。
严浩翔你嫂子换下来的衣服,今天出去的时候弄脏了,打算下楼的时候一起带下去。
这话说得毫无波澜,因为今天严浩翔和林棋出去挑礼服的时候确实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而且是很难洗的油渍,一般对于这种状况,除非是高级定制的衣服都会随意性地选择扔掉。
胡恩雪哦,好吧。
胡恩雪那我回去睡觉了,浩翔哥哥晚安。
严浩翔淡淡地点头嗯了声,看着胡恩雪上了楼层消失在视野范围,严浩翔才松懈下来。
他脸上的神色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不来吧,连严浩翔自己都觉得他是一个很少有情绪的人。
但好像这一切在林棋面前都会有例外,因为严浩翔早就败在这场他自己设的退撤局里了。
他严浩翔对谁都能狠得下心,在职场上是没人敢忤逆的帝王存在,唯独对林棋心软地一败涂地。
再次回到卧室里,严浩翔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他后背和膝盖骨上的血都被洗干净处理过了,但在他走到床边躺下的时候,经脉的痛裂感还是依旧缠绕着他的神经。
严浩翔侧头小心地看了眼背对的林棋,他所有眼里的野心都淡成这么多年深邃的爱意。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林棋是这辈子都下不去手,因为他从来舍不得,从来没有想要利用她。
严浩翔疲惫的耸拉着眼皮,因为疼咬牙关了灯。
黑暗里的安静让他放松下来,就像夜里该凋谢的花,也许他真的太累了。
林棋内心OS:......
林棋严浩翔?
林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严浩翔浑身一僵,但她的声音有事软趴趴的带着鼻音和困意,听上去像是无意间的撒娇。
严浩翔翻身过来回应他,背上伤口的摩擦像是在撕裂一般的疼痛,但他表现得毫无受挫。
严浩翔嗯,怎么了?
林棋一时没开口,在夜里接着暗光看清严浩翔苍白无力的脸庞,放低声线:
林棋你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