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往事

“殿下，柏相请您现在启程返回介城，共商下一步的计划。”

凤凌正头疼如何处置艾远忧，柏铭远道赶来。

“他可说了如何处置艾远忧？”凤凌问。

“柏相说您现在算这半支军队的领袖，艾远忧理应听凭您打得处置，他无权插手。”柏铭说着，观察凤凌的神色。他又补充道：“主子只说池中已死，应广传其死讯，灭敌寇的气焰。”

凤凌点点头。池中的心腹死的死伤的伤，只要她传出他的死讯，池中剩下的势力便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她们想要清除易如反掌。

“启程去介城。”凤凌下令。

一路上风餐露宿自不必说。

凤凌骑马领兵至城下。她远远地便看到城墙之上那抹浅色的人影。她突然联想起当日战神是否也是如此被他注视着凯旋而归。

愚蠢！她对自己说。何必将自己与那璇玑相比。囿于往事，又如何图谋未来。

城门大开迎接凤凌归来。

柏麟一袭月白色长衫，站在城门后。一双含情目在凤凌身上来回打。“殿下辛苦。将士们辛苦。”

凤凌笑道：“只愿不负太傅嘱托。现在本殿回来太傅可要犒劳我一顿。”

“自然。”

凤凌被安排在一处别院。这里地方不大但一应俱全，里面还栽着几株腊梅。她轻轻抚上花瓣，闻着它的清香全身的酸痛也缓解不少。

她虽然是上神转世，自幼习武但行军打仗还是第一次。铠甲磨得她的肌肤生疼。

“殿下，您可去温泉处沐浴更衣。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衣物。太傅托奴为您带话，说愿与您共进晚膳。”

凤凌打量着面前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问：“你叫什么？”

“回殿下，奴叫欢宴。”

“很喜庆的名字。”

主仆二人在去温泉的几步路上聊得火热。欢宴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嘴里根本藏不住事。将柏麟如何搜寻一处凤凌喜欢的宅子，如何精心布置院子，为凤凌准备衣物等等全盘托出。到了地方还要感慨一句“太傅真真是将殿下放在心上。”

凤凌看到池边放着些形状精致的瓶瓶罐罐，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太傅为殿下准备的药膏。他说您不常穿铠甲，身上定会被这重东西弄出伤来。”

“本殿知晓了。你退下吧！”

凤凌脱下铠甲，解开衣袍走入池中。水汽氤氲，温度适宜的水将她连日来的疲惫一齐洗去。

这倒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她想。

但肉体愈是疲乏，精神就越是清醒。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千年前的仙魔大战。那时她呆在北荒整日找那几头魔兽的麻烦，两耳不闻天界与地界之间的战争。

“愚不可及！”凤凌看着被自己弄乱的水面骂道。

她为何竟被一点挫折就打得直不起腰来。若不是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怎会让柏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又何必暗算那罗睺计都。她若在至少天界还有人能帮他一把。

她终是一误再误，最后只能见到那个傲骨被折的柏麟。

他用一半神力助她涅槃重生，登临上神之位。她却来不及报答他。

天帝老儿！凤凌冷笑。若非白帝不忍看三界遭难破了那三清玉京鼎，被主神责罚夺了少昊之名不得不以残破之身重新修炼，他又如何能算计他。

凤凌的手不自觉地握住池边的鹅卵石，盛怒之下竟将其生生捻成齑粉。

“殿下。”欢宴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是被凤凌吓到了。

凤凌侧过头，斜睨了她一眼。凤眸中残留的怒意和杀意让欢宴直接跪倒在地，“奴错了，还请殿下……”

“与你无关，替本殿更衣。”凤凌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