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料理杀手

　　立海大一向讲究实力至上，这次去青选的一二年级都是低年级非正选里的佼佼者，当然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木之下林也。他不是靠自己的实力，应该是不全是靠自己的实力进得青选。那些饱受他营养汁荼毒的非正选们见自己的实力不能逃离魔鬼训练的牢笼，就联手其他非正选将木之下送进青选。

　　木之下其实很无辜，营养汁就是一些营养水果谷物的浓缩研磨水溶物，每种食物的味道属性都不一样，如果兼顾口感营养就会大打折扣。他也不想每天折磨大家的味蕾，但是幸村部长的要求是营养最大化，不需要在意口感，他已经尽可能提升营养汁的味道，但是效果有限。

　　有时候好坏是比较出来的，没有经历过青学乾汁的洗礼，立海大部员们觉得木之下的营养汁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饮品。真是幸福。不过，社会的毒打虽迟但到。

　　木之下走了，没人负责准备营养汁，部员们以为不会拿他们身体开玩笑的幸村部长会取消魔鬼训练。然而并没有，幸村一脸笑意地宣布，训练继续，而补充体能所需的营养汁拜托了副部长准备。

　　凶神恶煞，不，慈眉善目的副部长竟然那么贴心准备营养汁，您可以不用为我们浪费时间的。部员们心里已经大雨倾盆，但他们连反抗的胆子都没有。幸村部长，其实不训练比较好，劳驾真田副部长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不止部员对真田揽下营养汁惊讶，柳对这不在他情报里的信息也好奇：“弦一郎，你为什么会帮精市准备营养汁？”

　　真田一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我母亲最近让我学料理，顺手帮个忙。”

　　这时幸村突然插入：“弦一郎，你学得怎么样？”

　　“还行。”就炸了一个厨房而已。真田完全不想透露自己糟糕的料理水平。

　　隐瞒是没有意义，尤其是在幸村和柳面前。他们从真田不太自然的表情里看出，成果应该不尽如人意。不过，他俩都默契地没有告诉其他人，非常期待仁王他们喝下今日份营养汁的反应。显然这两人是选择性忘记了一会儿他们也需要喝真田做的营养汁，尤其是柳，他一会得享受幸村真田两人给予的味觉刺激。

　　训练间隙，是喝营养汁的时间。部员们手里拿着真田准备的营养汁，内心很沉重。他们并不觉得副部长版的营养汁会有多好喝，尽管里面满是副部长沉甸甸的“爱”。喝吧，不会有比木之下做的营养汁更难喝的东西。做好心里建设的部员拿起营养汁准备一口灌下去，结果差点没忍住直接吐出来。真田做的饮品一下刷新了这位部员的认知，原来木之下的饮品不是最难喝，副部长的才是。木之下，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现在求你回来还来得及吗？

　　这位部员的心理活动代表了网球部绝大多数人，非正选在这一刻内心齐齐呼唤木之下。可惜，木之下人在青选完全不知道曲折。

　　真田看见部员生无可恋的表情，脸色难看得可怕。“你敢浪费一滴试试！”这种强硬的暗示已经从真田身上蔓延并包围了整个网球部。

　　不想喝，不想喝，不想喝，可是副部长好可怕，要是不喝的话会被副部长弄死的。部长，快来救我们。为了躲避副部长的味觉暴击，部员们向部长发出求救的信号。然而幸村无视了部员的求救信号，拿起一杯营养汁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难道是自己味觉失灵了，部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幸村镇定的表现让部员产生了自己味觉有问题的错觉，然而真相是幸村为了支持自家幼驯染第一次料理，提前封闭了自己的味觉。不过事后回味嘴里的味道，幸村也是一阵身形不稳，不断安慰自己，还行，比起三津谷的夹生饭团还差点。

　　有了幸村作表率，部员们只能含泪喝下副部长沉甸甸的美意，正选们也没了闹事的理由。非正选的表现自不必说，生无可恋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痛苦。正选们的痛苦各不相同，丸井被难吃哭了只能让自家搭档给自己强喂；桑原很可怜一边安慰自家搭档，一边催眠自己其实不难喝；柳生被仁王算计喝了两杯营养汁整个人都自闭了；仁王也没有逃过一劫，幸村拆穿了他的伪装，亲手给送了他一杯；最惨的还是柳。因为真田的营养汁，幸村再次回忆起三津谷的夹生饭团，刻意没有控制自己情绪，在柳的那杯里加了辣椒巧克力。没错，就是全球十大难吃零食排行榜之首的那个辣椒巧克力。

　　全场表现最佳的就属真田了，他是真的面不改色喝下了营养汁。

　　柳已经痛苦地无法维持冷静的头脑，还是强硬地爬起分析真田平静表现的原因：“出于对自己作品爱的可能是78%，味觉失灵是6%，还有……”

　　分析地很合理，可惜都不是。原因很简单，真田的料理水平太差了。谁能想到今天惨绝人寰的营养汁是他昨天所有作品里最好吃的料理。

　　料理是玄学。学料理这件事，真田从一开始就是拒绝的，他不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才能。不过他母亲玲子也没有指望他把饭做得多好吃。铃子还是很现实的，虽然是Omega，做的饭能吃就行。没想到，刚开始学厨，家里的厨房就炸了，真田的第一次试作别说是味道，光是卖相就只能让人想到四个字：不可名状。

　　这已经不是会不会料理的问题了，是生存问题。真田以后要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大概会把自己饿死吧。铃子拒绝接受自家优秀的次子某天被饿死的未来，坚定了真田学厨的想法。目标也很现实，就是做出能吃的东西。

　　为了支持自家孩子学厨，铃子提议：每天的晚饭都由弦一郎负责，除了年纪大肠胃不太好的爷爷，其他人在家必须吃弦一郎做的食物。结果计划实行的第二天，弦一郎的大哥健一郎就带着妻子孩子搬出去住，每天只有铃子和丈夫弘也面对弦一郎的料理。

　　短短一个礼拜，真田夫妇去医院的次数就已经不下十次。有一次，铃子在买菜路上遇到最近常去医院的肠胃科医生，医生竟然热情地向她问好。要知道日本是个冷漠的人情社会，那个医生向她打招呼意味着她们最近见面已经频繁到让她觉得不打招呼都有些失礼的地步。铃子苦笑着向医生回礼，回到家后立马给弦一郎找了十个料理师傅。

　　不过再高明的师傅也救不了弦一郎负数级的料理天赋，短短半天，他就气走了九个师傅。还剩一个师傅看在他刀工不错，加上价钱也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把网球部部员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营养汁究竟是师傅教的还是没人指导的？

　　幸村不敢问，他隐隐觉得答案可能不是他能够承受的。而其他人还没从灵魂暴击中回过神来，压根没有余力去思考这种问题。

　　休息结束，训练还要继续，下一轮味觉洗礼已经在路上。所以，青选什么时候结束，木之下，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