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皇上，皇后娘娘，福官女子这碗酥酪中的酒酿，确实掺进了蚕退纸的粉末。”

果然是冲着她来了。

“皇上，臣妾不知晓此事，臣妾相信臣妾宫中的厨子也断不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皇上明察。”华妃连忙福下身去，赶在皇后之前开了口。

“朕知道，此事还要细查，没有人说是你做的，先起来。”皇上握了握华妃的手，华妃窥见皇后的面色阴晴不定。

“皇上，天色已晚，明日还要上朝，不如皇上先回去歇息，这里有臣妾和华妃料理。”

“不必。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下毒，朕一天的光景也不想纵给他。去把做酥酪的厨子叫来。”

“奴才给皇上，各位娘娘请安。”厨子跪下去请安，只觉殿内气氛沉重，皇上也只看着他并不言语。他看向华妃，见华妃眼底也是一片焦灼，望着他的神情紧张中带些疑虑，一时不知所以。华妃打量着她最宠信的厨子，瞧着也是一头雾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她，想来是并不知情。

“你可知罪？”皇后直截了当问道。

“奴才不知发生了什么，请皇上皇后娘娘明示，让奴才死也死个明白。”那厨子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已是吓得满头大汗，声音都颤抖了。

“福官女子那份糖蒸酥酪的酒酿里掺了蚕退纸的粉末，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胆敢谋害嫔妃。”皇后喝问道。

“奴才实在不知道此事，皇上明鉴，皇后娘娘明鉴啊！”厨子连连磕头，身子已是抖得如筛糠一般。

“皇上，想来奴才也是听命于主子一时错了主意，华妃妹妹帮臣妾协理六宫甚是得力，福官女子还是宫女时候，曾是本宫指给华妃的，想来主仆一场，妹妹也不会如此狠心的，此事还要详查才好。”

她实在痛恨皇后慈悲的面孔，可皇上却是捻着佛珠不开口。“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多年，臣妾是否会做出此等阴毒之事，皇上您是清楚的，望皇上明察。”

“罢了，朕相信世兰，想必是奴才不小心，朕发落了他便是。”皇上缓缓开口道。

“可皇上，福官女子为人所害再不能有孕了，若不查清此事，非但福官女子心寒、六宫心寒，难免有人会议论皇上是偏袒华妃妹妹，这对妹妹的名声也不好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臣妾看，毕竟是翊坤宫的厨子负责的餐品出了问题，要先搜查翊坤宫和小厨房，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也好，苏培盛，你带人去查。”

过了一会小厦子回来了，说在翊坤宫库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个臼子，里头有些米白色碎屑。拿去给太医一看，是蚕退纸的碎末。

“妹妹你糊涂了啊。皇上，那既然如此……”皇后自然急着盖棺定论，皇上神色却仍有些犹疑。可物证在翊坤宫被发现，天色已不早，需得做个决断。

“那便先把厨子押进慎刑司拷问，务必问出实话来，至于华妃，就先禁足翊坤宫，等事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