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送了淳常在回宫,还吩咐灵芝取了上好了药材送去。“多谢姑姑,姑姑可要进来用些点心?御膳房白天送来了好些呢!”
“多谢小主,真是折煞奴婢了,那么好的点心,小主自己留着用,奴婢去给小主上了要就回去。”
进了碎玉轩,槿汐嗅得芬芳扑鼻,往院中一看,只见廊上一排排摆了许多茉莉。
“小主似乎很喜欢茉莉?”
“嗯,倒也不是我喜欢。那日皇后娘娘来看我,碰巧宫里的一盆杜鹃有些蔫蔫的。皇后娘娘便说花房的奴才不中用,叫剪秋姑姑去好一顿敲打。这下可好了,花房一下殷勤的很,一批花蔫了就又送一大批过来。不过也好,这宫里总是香香的。”
“那小主……可会差人检查那些花?”
“那倒没有。不过花房奴才被皇后娘娘吓住,自然是不会马虎的。”
槿汐帮淳常在上好药出来,便径自走到廊下看那些茉莉。花开的正好,枝叶青翠茂盛,槿汐细细的看了一圈,并未发觉异常。而抬眼望去,却见门边立着一棵海棠树,时值五月,正是海棠花期,那海棠树却是连叶都蔫蔫的,也并未开出花来。
槿汐想着是不是花房百密一疏,这海棠树眼见着要枯死,花房的奴才给碎玉轩送花这般殷勤,却对这海棠树视而不见。她心中存疑,走到边上,只见树下一排排的蚂蚁在搬东西,队列一直绕着一个地方不肯靠近。
槿汐出了碎玉轩,并未急着回翊坤宫,先去了花房。
“单总管,华妃娘娘惦记着芍药当季,便遣奴婢来问问,花房近日可有培育得好的?”
“华妃娘娘爱芍药咱们都知道,一早就用了心思。您瞧这杨妃出浴洁白胜雪,还有这金带围,原是扬州的品种,失传了好久,奴才们去去年开始培的,您瞧着可新鲜?”
“真是劳总管费心了。还要劳动您一会差人送去翊坤宫,我自会替您向娘娘多多美言。”
单总管点头哈腰不迭道谢,槿汐自是微笑应承。
“对了单总管,今儿我到碎玉轩去,见着有一棵海棠树不大精神,可是底下的奴才百密一疏,没有注意?”槿汐试探道。
“姑姑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剪秋姑姑来,叮嘱了好生伺候碎玉轩的花草,还另嘱咐说门边的海棠树是当年皇后娘娘赠予之前芳贵人的,后来芳贵人小产入冷宫,皇后娘娘心中难过,便一直没让人动那海棠。”
“原是如此,多谢总管告知。”
“你是怀疑,那海棠树下埋了东西?”
“奴婢也不敢肯定,只是芳贵人当年小产蹊跷,又日益疯癫,奴婢听闻芳贵人当时,还满口诬陷娘娘。”
“所以当时本宫叫你来为本宫所用的时候,也是顾忌着本宫吧?”槿汐慌忙跪下,直道不敢。
“你起来,本宫不是在怪你。本宫在外头名声不好本宫心中有数。只是便宜了皇后,手脚不干净却总能假慈悲充好人,黑锅还要本宫来背。”芳贵人发疯般的咒骂如在眼前。她当时确乎对芳贵人百般挤兑为难,只为嫉妒其怀上龙裔,可她从没想过要害芳贵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