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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愿收你做我唯一的徒弟

玉壶冰心,朱笔师魂

简存墨上完了一上午的课,不得不说小姑娘在的班还算不错,学生们都挺好。

可是简存墨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很清秀,很坚强,也很惹人生气的小姑娘。

简存墨没吃午饭,他一直在想事情,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

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仿佛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来摁下了一个号码。

简存墨“父亲中午好,小墨问父亲午安。”

简文(简存墨父亲)“嗯,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午睡呢。”

简存墨“父亲,我打算收徒了,是个小姑娘。想问问父亲您的意见。”

简文(简存墨父亲)“小姑娘啊,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收个小姑娘啊,你自己的徒弟你自己决定,人品过得去就好,过两天领回家来让我看看就行了。”

简存墨“是,父亲,过几天就带着她回去看望父亲。”

简文(简存墨父亲)“嗯行,就这样吧。记得跟你师兄说一声啊,你教不好徒弟,你师兄可是会找你算账的,哈哈哈哈。”

简存墨“是,小墨知道了。”

简存墨听着父亲的笑声,就似乎已经看见了他在电话那头开心的样子,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老得更快了些,小姑娘像是个讨长辈喜的,不知道能不能让父亲开心些。

等父亲挂断了电话,简存墨又摁下了师兄的电话。

简存墨“师兄午安,小墨给师兄问安。”

安司泊(男主师兄)“小墨啊,什么事啊,是我那个学校出啥事了吗?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简存墨“没有的,学校很好,我也自己开始学习怎么教高中生了。”

安司泊(男主师兄)“那还有什么事啊。”

简存墨“是这样的,师兄,我打算收徒了,是个小姑娘,想问问师兄的意见。”

安司泊(男主师兄)“小姑娘!你要收个小女孩做徒弟?”

简存墨笑了笑,

简存墨“师兄的反应怎么和父亲的反应一样,我收个小姑娘很奇怪吗?”

安司泊在电话那边笑出了声,

安司泊(男主师兄)“就你对自己都那么狠的标准,我指望你教了徒弟后就变得和蔼可亲了吗,我现在就开始心疼那个被你看中的小姑娘了。”

简存墨刮了刮鼻子,

简存墨“师兄~也没有那么夸张嘛。”

安司泊(男主师兄)“我不管你了,反正是你自己教徒弟,提前跟你说好,以后犯了事,不管是你的错还是你徒弟的错,我都找你算账。”

简存墨“是,师兄,我记住了。”

简存墨哭笑不得,怎么都跟我说这话……

安司泊(男主师兄)“行了,过几天赶紧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也让我们跟着你高兴高兴。”

简存墨“是,等师兄回来我就带着小孩回家。”

简存墨放下手机,长呼一口气……好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麻烦了,不知道小孩自己在家里吃没吃饭。

本来打算去吃点饭的简存墨听见了敲门声,唤人进来一看,发现是自己班的班长梦瑾,刚刚下了课后已经把事情交代完了,不知道找自己来什么事。

简存墨又坐回去,问

简存墨“有什么事吗?”

感觉面前的男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梦瑾小心的问

李梦瑾(女主闺蜜)“老师,您看见花悦雪了吗,她没来上课,我早上打她电话她也没接,她跟您请假了吗?”

简存墨听到不接电话这几个字,眉头一皱,涌上几分担心。

简存墨“她有点不舒服,跟我请假了。”

梦瑾一听,急了

李梦瑾(女主闺蜜)“老师她怎么样,没事了吧,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简存墨“她没什么事了,吃过药了。”

简存墨顿了顿,继续问

简存墨“你们俩,很熟?感情很好?”

李梦瑾(女主闺蜜)“是啊,我们俩可是好多年的闺蜜了,感情自然很好。”

简存墨“跟我说说花悦雪平时的生活,为人。”

梦瑾愣了两秒,显然是没料到老师会这么问,然后回答

李梦瑾(女主闺蜜)“小雪啊,她生活上自理能力很强,很独立,而且很会照顾别人。她很温柔,很爱笑,也很自信,反正很招人喜欢就是了。”

简存墨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

简存墨“这些我都能用眼睛看出来,你以为我让你说这些么?”

梦瑾又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没办法隐瞒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李梦瑾(女主闺蜜)“小雪她其实,自己一个人生活很久了,他爸爸不要她,妈妈也去世了。这几年,她看起来没事,但是我知道她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连我都走不进去。”

梦瑾突然往前几步,急切地说:

李梦瑾(女主闺蜜)“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不可以帮帮她。小雪她一直表现的看起来非常好,没人觉得她不快乐,老师,只有您看出来了,您能不能帮帮她?”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李梦瑾(女主闺蜜)“不过,她非常排斥陌生人,也拒绝别人的关心,所以老师,可不可以冒昧地请您稍微多一点点耐心给她?”

话音刚落,梦瑾就给简存墨深鞠了一躬,抬起头来看着简存墨。

等了半晌,简存墨才又开口:

简存墨“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梦瑾轻声回了句

李梦瑾(女主闺蜜)“是。”

转身走了。

简存墨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等不到下午下课了,收拾收拾东西就提前给自己下了班,在食堂买了两份清淡的饭,开车去了小姑娘家里。

花悦雪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今天上午十点多才悠悠转醒,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样,起床伸个懒腰,懒洋洋地洗漱完,在厨房里闷上了一锅小米粥。

正准备窝在沙发上看会电视,眼睛却瞥到了茶几旁边那个装满了药的袋子,总算回忆起来了昨天发生的事。

家里很暖和,花悦雪却被吓得打了个冷战,昨天,晚上,最后,老师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让我干啥来着……

等短路的大脑慢慢恢复运行,锅里的粥也好了,花悦雪的肚子适时叫了几声,咽了咽口水,先吃饭吧,边吃饭边想,反正老师说他下班后才来。

天真的花悦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说服了自己,盛了热乎乎软糯糯的小米粥,还没在餐桌旁落座,就听见了敲门声,该死,不会是老师来了吧。

花悦雪突然懊恼起来,自己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吃上了呢,饭已经上桌了,再撤也来不了了,花悦雪眼一闭,心一横,开了门。

简存墨进了屋,看到小姑娘尴尬的站在门口,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心下好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简存墨出声打破了尴尬,

简存墨“还难受吗?”

小姑娘赶紧摇头,

花悦雪“不难受了,多亏了老师买的药呢。”

简存墨眉毛一挑,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孩

简存墨“你还敢跟我提药?先吃饭,一会再说。”

简存墨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小米粥,心想小姑娘还算是个有分寸,听教训的。要是今天小孩再不吃饭或者吃些不该吃的,他可真要失望了。

简存墨把自己带的饭拿出来,也不管小孩,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

花悦雪被冷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好,想着说句话缓解一下气氛。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花悦雪“老师您喝不喝粥,我给您盛。”

说完后,花悦雪就后悔的想钻进地缝里去,哪有人午饭喝粥的……

简存墨似乎被小姑娘逗笑了,随口问道,

简存墨“你会做饭吗,做饭能吃么?”

然后他就看见小姑娘突然炸毛,

花悦雪“当然能吃了,我虽然只会些简单的但是也很好吃的,下次做给您吃。”

简存墨扭头看向还在一旁站着的小孩,戏谑地开口,

简存墨“你要是再不吃饭,可就要饿着挨揍了。”

花悦雪心里咯噔一下,快走几步到餐桌旁坐下,低着头就开始往嘴里送饭。简存墨把他面前的清淡小菜推到小姑娘面前,顺手摸摸小孩的头,一脸“核善”的说,

简存墨“多吃点菜。”

花悦雪被这突然的摸头吓得一激灵,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恐惧,吃饭速度越来越慢,试图做无谓的挣扎。

简存墨对自己产生的威慑效果很满意,也不催促,就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孩,感觉两人之间的空气流通速度都慢了下来。

等到花悦雪终于受不了这种氛围,抬起一直深埋在饭碗中的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男人。

简存墨不怀好意的笑了:

简存墨“呦,我的大小姐,终于吃完了啊。”

小孩感觉更无地自容了,低着头绞手指。

简存墨也不跟她废话,冷起一张脸,说,

简存墨“跟我走。”

然后转身就往门外走。

花悦雪刚想问一句去哪,男人突然转过头来,说:

简存墨“闭嘴,跟着。”

男人领着她下了楼,又上了车,干净利落的拐着小姑娘往家里开去。

这条路就是昨天晚上走的路,奈何小姑娘是个路痴到极致的,盯着窗外盯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

简存墨看着小孩的神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感到好笑,就想逗逗小姑娘,

简存墨“路痴就是路痴,别人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小姑娘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许是想到自己理亏,到底没有反驳,又气鼓鼓的回过头去。

很快,车就停了,花悦雪看向周围,眼前都是一幢幢的小别墅,脚下杂乱交错的小路更是让她头皮发麻。

花悦雪也不知道这是哪,只是跟着老师往前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里了,这里……似乎是老师的家?

花悦雪觉得随意环顾别人的家似乎是不礼貌的,于是收了打量的目光,乖乖巧巧的站着,等着男人发话。

简存墨看了一眼乖巧站着的小姑娘,说道:

简存墨“玄关柜里有拖鞋,自己拿一双换下。然后来二楼书房找我。”

听见小姑娘答了声

花悦雪“是”,

简存墨便直接向二楼走去。等到他上了二楼,花悦雪连忙抬起头来看向楼上,捕捉到男人的身影进了靠近楼梯的那间屋子,便记下了书房的位置。

花悦雪“我这是专门到别人家里来挨揍么…”

花悦雪“他不会真的打我吧……他会。”

花悦雪自顾自地嘀咕着,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和害怕,慢慢地上了楼,走到书房门口。深呼一口气,轻轻的叩门。

简存墨“进来。”

一句清冷的声音传到花悦雪耳朵里。花悦雪眼一闭,心一横,轻轻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简存墨“过来,抬头,看着我。”

简存墨等小姑娘走近,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后继续说,

简存墨“与我说话,不能低头躲避视线,这是规矩。”

顿了一下,继续说,

简存墨“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花悦雪“是。”

花悦雪微微点了下头。

简存墨“同样的问题,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简存墨死死地盯着小孩的双眼,看到了小姑娘眼神中的闪避和挣扎,继续说:

简存墨“梦瑾已经跟我说了很多,但是,我想听你自己说。”

花悦雪听到老师说到梦瑾,便知自己是糊弄不过去了,狠了狠心,眼神似乎坚定了几分,直对上简存墨的眼睛,开口道,

花悦雪“我有一个四岁的弟弟,我的妈妈在生我弟弟的时候去世了,爸爸只将弟弟视为妈妈生命的延续,带着他去了国外。四年了,除了有时想起来会给我打钱,再没管过我。”

眼泪在花悦雪眼眶里打转,小姑娘又抬起头来望望天花板,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花悦雪“您第一次见我时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爸爸这四年里唯一一次回来,是为了迁国籍,我低声下气地挽留他,也振振有词地质问他,可是他却因为我没有考上最好的A中,觉得我丢了他的脸面……”

简存墨越听越觉得心疼,有些不忍让小孩说下去了。

花悦雪“老师,您知道么,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母亲,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她……”

花悦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倔强的小脸上滑下了几颗泪珠。

这几滴泪,也仿佛滑过了简存墨的心头,他很心疼,很心疼这个被迫自己长大的小孩。

简存墨轻轻搂过小姑娘,把小孩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抚摸小孩的背,任凭小孩把眼泪都蹭在自己衣服上。

等怀里的小孩缓过来,简存墨轻轻的扶她站好。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小孩。

简存墨坚定的开口

简存墨“我愿收你做我唯一的徒弟,此后风雨磨难,我愿与你一道。我会紧紧拉住你的手,不许你倒下,也不允你放弃。”

顿了片刻,

简存墨“你,可愿意,认我为一生的师父,此后日子里,让我照顾你。”

花悦雪愣了半天,

花悦雪“为什么?我不明白。”

简存墨笑了笑,用手抚去她的泪痕,温柔的说,

简存墨“因为,你流泪的样子太招人心疼了。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所以,我能理解你但我无法感同身受,因为我还有爱我的父亲和师兄。若是可以,为师只愿你一生无泪。”

花悦雪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愣神。

小姑娘突然问道:

花悦雪“那您还会不会打我。”

简存墨心下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性。

简存墨“自然会,而且会打的更多。倘若你入我门下,便要遵我之规,棍棒加身,动辄得咎皆不为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旦做出决定,若想退缩,我便第一个不会让你好过。”

花悦雪浑身一颤,虽然害怕,但是她渴望得到这份前所未有的关爱。最重要的是,她想相信面前这个男人。

小姑娘好像做出了决定,退后一步,慢慢跪下,对着眼前这个愿意救赎她的男人,深深三拜后,缓慢而又坚定地开口,

#花悦雪“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今日得遇尊师,实乃人生之幸。此后遵师命,行世事,再不敢有丝毫偏差。请师父允弟子给师父敬茶,聆听师父教诲。”

简存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规矩很多,脾气很大,日后雷霆雨露,皆是师恩,你都要受着。还是那句话,一旦你做出决定,若再想退缩,我定让你记到下辈子也不敢再犯。”

花悦雪又是深深一拜,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简存墨,

花悦雪“弟子心意已决,在此立誓,今日所做之事,所言之语,必无后悔,也绝不会退缩。请师父明鉴。”

简存墨平复了一下心情,弯腰扶起了小姑娘,说:

简存墨“走吧,我们去准备拜师茶。”

小孩的笑很好看,声音也很好听,

花悦雪“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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