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扫荡了，不过还是让他跑掉了。”黄明昊咬牙切齿，“我怎么就想不到他会在家里设密道呢？”黄明昊带着安排好的人伪装成商队到段家里，目标就在于段铭，结果没想到段铭往公寓里一躲，就走密道了，留下了他家里那几口大小。程潇默默地喝着粥，但还是在意着黄明昊说的话，看来之前在书房里他们三个讨论的计划实行了。 “就他一个走掉了？”王一博并不惊讶段铭会逃走。黄明昊重新给枪上子弹：“是呀，把老婆孩子都放在家里。”程潇这才放下汤勺，问了句：“那她们现在……在哪？”说完，她感觉到王一博的目光顿时落到她身上，带着不明的意味。黄明昊撇了撇嘴：“还能在哪？现在全被我们带回来了，就在外边呢。”段铭有一位夫人，孩子也有了两个，不过年纪最大的今年也才五岁。这些程潇都是知道的，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程潇又问：“我……我能去看看她们吗？”

黄明昊立刻看着王一博，这事他可做不了主。程潇也意识到，转头望向王一博，见王一博脸色平静，她又多加一句：“我之前……跟段夫人有过来往……”不过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程潇刚当上情报商没多久，段夫人怀着孩子，找到了程潇。王一博注视着程潇，眼神平静，似乎在警告着程潇不要撒谎。程潇摇了摇头：“我只是跟她交易了一下……”“你跟她交易过？”黄明昊好奇了起来。

“嗯。”程潇点了点头。而王一博仍然看着程潇，似乎要把她看穿。程潇开始想逃避王一博这样的目光：“我就去看一眼。”“那就去吧。”王一博把目光收了起来，平淡地回了句。得到了王一博的同意，程潇自然想立马过去，可是直觉告诉她：王一博生气了。程潇抬手拉了拉王一博的衣袖，假装平时的俏皮：“王少爷，一起去呗？”王一博再次看向程潇，看着程潇那副俏皮模样下掩盖的不安，他没有去揭穿：“行。”黄明昊瞬间饶头：他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少爷，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段夫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她的一儿一女，看见王一博走了出来，顿时哭了起来。当她看见王一博身后的身影时，她愣住了：“程……程小姐？”程潇交易的时候都喜欢带着个面具，所以没人知道X小姐长什么样。而段夫人是唯一见过X小姐真容的交易者，那是因为程潇的仁慈心，不过就因为这次，她被孟美岐批了一顿：“要想做一个合格的情报商，就要把仁慈心去掉，你的仁慈可是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从此，程潇便学会了带上面具，抛却了所谓的仁慈心。

“段夫人，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程潇恢复了作为X小姐的冷漠，“我们也有快五年不曾见过面了。”“程小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段铭他到底冒犯了王家什么，我在这给王少爷道歉。”段夫人从小也是被保护得很好，按部就班嫁给了段铭罢了。“段夫人，我们不会对您怎么样。”王一博开口了，“但是段老爷做的事可不是您一句道歉就能消除掉的，就算我不去处理，皇室也会派人来处理。”“皇室？他……他到底干了什么？”段夫人愣住了。

黄明昊这才慢慢地回话：“走私军火，企图对皇室进行谋权，对皇室成员屡次冒犯。”段夫人瞪大了双眼，她只知道段铭一直对王一博不爽而已，没想过还有这么多事：“这……”“放心吧，段夫人。”王一博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正害怕地看着他们，他看向程潇，后者也意识到了他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程潇的双眸十分平静，但王一博还是从中看出了伪装起来的不忍，王一博只是淡淡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这次针对的是以段铭为首的乱党势力。段夫人，您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让雯姨安排好您们的住所，这些天就先在这休息吧。”顿时间段夫人松了口气，紧紧地搂住了怀里的孩子。

程潇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她不明白王一博这么做的目的在哪里。她原以为他让黄明昊把段夫人她们带过来，是想以此来要挟段铭，虽然以段铭那花花性子，不一定能成功，但这里有他的儿子，是他唯一光明正大的继承人，段铭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放弃掉。张雯早就在一旁等候着，听到王一博的吩咐就立马带着段夫人去向安排好的住处。

“回去吧，外边凉。”王一博转身抬手揽过程潇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就这样回到公寓里。而黄明昊似乎有什么事要处理，跟王一博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程潇这一整天都处于迷糊的状态，她心里太多关于王一博的不解了。她想要逐一去跟王一博核对，可又担心王一博因此再次将自己困于此地，这样就回不去

而王一博把她送回到她的房间后，便去接待一些上门寻求合作的家主们。今早段家被人端了的事早已传遍全城，段家家主下落不明，家主夫人和孩子现在都在王家手里，谁占据主动权已经分明得很，现在和谁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一忙，便是到了晚上。程潇坐在窗台上，双眼失神地看着外面，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三四天，自从和毕雯珺聊过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外界的消息，与世隔绝一样。就算有信息传递过来，估计都被王一博截了，她还能依靠什么方式摆脱掉他？程潇正想得出神，敲门声惊醒了程潇。

不用想也知道，是王一博。程潇开了门，便转头背对着王一博，直到关门声响了，她才发问：“有事吗？”“你今天这么关心段夫人……”王一博没有说完，但质疑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程潇皱了皱眉：“同样是女人，同情一下罢了。”王一博看着程潇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是吗？”很明显的嘲讽，程潇终于忍不住回头，冷眼相待：“王一博，我现在什么底细都被你摸出来了，你还要明知故问？”

“说说你跟她的那个交易吧。”王一博似乎不在意她的怒火，直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程潇双手怀着胸，笑了起来，眼底全是冷意：“难道你会不知道？”程潇说得对，王一博是知道的。不过对于王一博来说，程潇亲口承认的事情似乎比他调查得到的真相会更能说服他。王一博知道程潇此刻不愿说出来的原因，他慢慢站了起来，皱着眉，逐步向程潇靠近。

沉默不语的王一博浑身带着无尽的寒意，宛如一只正在蓄力爆发的狮子，随时都能扑倒猎物。这样的王一博让程潇开始对他恐惧，他不断地靠近，她不断地后退，直到她被床拌了下去，他俯身将她的退路封死，冷漠的话语打断了两人心理的博弈：“所以你是真打算不说出来吗？”“反正你都知道，我说不说出来，意义在哪？”程潇虽然对王一博恐惧，但在她的本能最深处，存在着一种名叫不服输的意识。

“程潇，难道孟美岐没告诉过你，仁慈会让你陷入危险的漩涡里吗？”王一博慢慢贴近程潇的耳旁，眼角眯起了危险的弧度，“还是说，你觉得你可以把自己的命给赌上去呢？”程潇身子一僵，她的指尖开始发冷，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他真的什么都知道……程潇还以为这么遥远的事王一博是不会查的，刚刚的对话只是想吓唬她。见程潇没有反应，王一博眼底泛起一丝猎人的光彩：“你说要是这件事在以前暴露了，你还能活着回去吗？嗯？”说完便将手伸入程潇的衣摆里，他的掌心是炽热的，她的后背是冰凉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程潇打了个激灵，双手不自觉地按在王一博的双臂上。

“段夫人在嫁入段家之前，早就不是完璧了，对吗？”王一博不顾程潇的颤抖，轻轻地撩起她披散下来的长发，露出她那雪白的脖颈，“而且，那时的她，也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脖子上传来细微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程潇的皮肤上，程潇的双眼开始泛潮。尽管这样，她也没有放下对王一博的反唇相讥：“那……那又怎么样……啊！”话还没说，脖子上传来一丝疼痛，带着温润的触感。

“你跟她交易，在她新婚之夜的时候，来了一个偷龙换柱。”王一博松开程潇，将程潇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潼灵灵，对吗？”程潇听着王一博不断还原着真相，她想阻止，却已无力开口，只能瞪着王一博。王一博褪去她的所有防备，对她一边动作上的侵略，一边言语上的攻击：“潼灵灵一心想要攀高枝，你便用**把她送到了段铭的床上。伪装成侍女在他的酒里下了幻药，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不是段夫人。”

那么接下来，就是潼灵灵买通了段家大部分仆人，伪装成段夫人跟在段铭身边生活，而段夫人躲在程潇居住的酒馆里，直到把那个孩子生下来。段夫人顺利回去也是程潇设计好，安排了一场抓奸，选择在一次酒会里。酒后乱性，段夫人顺理成章抓奸。段铭虽然气，但欲望掩住了一切，将这件事按了下去，所以才形成段铭总和潼灵灵纠缠不清而段夫人却不过问的情形。

王一博看着身下的人双眼氤氲，对他的侵入无力反抗，只能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大口地喘着气。“程潇，你说要是这件事公布出来，你还能活着吗？”是的，这件事公布出来，她就别想着活下去了，这是可以惹怒段家，潼家和段夫人娘家的一件事。王一博将瘫软在床上的程潇抱了起来，程潇难受地攀着他，嘴里念叨着：“王一博……”听着程潇无意识的话语，王一博眼神暗动，但动作却不曾收敛，他笑了起来，没有任何温度：

“程潇，我真的太小看你的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