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你,求你救救我们小主。”
斜阳外,春雨足,吹皱一池寒玉。周玄凌刚给太后请完安,从熙宁宫出来,结果就看到门口的绣橘狼狈而惶恐,正在恳求守卫。
一看到玄凌出来,连忙拜倒玄凌跟前。
周玄凌听到是她家小主有难,心便不由提了起来。
“皇后娘娘头风犯了,剪秋姑姑不许我们打扰娘娘。可,可是,华妃娘娘不知怎么了,说我们小主与您,与您有私!”
“召了好多娘娘小主旁听,说要治我们小主秽乱宫闱之罪啊。”
“可怜我家小主现在还在发着高热……”
绣橘的话还没有讲完,但那人已与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往宓秀宫而去。
春雨绵绵,可他却等不得持伞的人跟上了。
李长和一干伺候的人在后面紧赶慢赶,喊着“陛下”。
………………
慕容世兰身着华服,坐在宓秀宫的宝座上。
皇后称病,她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得知了秽乱宫闱的大事,自然是要不能不管的。
除了尤婉仪,就只有孙才人怯生生的,勉强鼓起勇气为嘉嫔说了一两句,其余没有人敢为嘉嫔说情。
然后,她们就得到了罚抄女训百遍的待遇。
这种罪名,不知真相,谁敢轻易出头?
华妃手里拿着那绘着芙蕖的诗笺,眼神冰冷,嘴角亦有一丝冷笑。
嘉嫔跪在殿中,身形已摇摇欲坠,看着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但是那芙蓉如面柳如眉,风情百变,便是两朵病态的潮红,也成了晕晕如娇靥,让人怜惜不已。
但落在华妃眼里,这便是狐媚子的标准模板!
惯会装模作样,矫情做柔弱状。
#娘娘真相了# #唯一预言家#
谁让周玄凌就吃这套呢?
鸳鸯被赏了两个巴掌,但仍在殿外磕头求情。
“贾氏,本宫再问一遍,你究竟认不认?”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和清河王有私情吗?”
“勾引嫡亲表妹未来的夫婿,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在宓秀宫不认,介时慎刑司详查,查出什么,那便是罪在一等。”
慕容世兰话音未落,周玄凌却已径直过来了,而他一到正殿,便扶起了嘉嫔。
“陛下……”华妃娘娘一时愕然,以为是乾元帝是被自己派去仪元殿的人叫来的,这番是要问罪贾氏的。
谁想得,玄凌一过来就是扶起嘉嫔,温柔地对待她。
皇帝来了,自然是满座皆惊。
“陛下……你是陛下……”
嘉嫔喃喃自语,眼神茫然,她的双颊还带着,那种不自然的潮红。
“是朕,贾卿…朕来迟了。”
嘉嫔却已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此刻,她的肤色乍一看愈发没有血色,只有那颗朱砂痣依旧鲜妍,玄凌见了她这般脆弱虚弱的样子,更是感到心疼愧疚。
君主若是不高兴了,难过了,那往往就有旁的人要跟着一起受罪。
已来不及解释,周玄凌横抱起嘉嫔,就往长杨宫去,外边李长和轿撵也到了。
乾元帝第一次,同一个妃嫔,分享了自己的轿撵。
然后,再召来章弥为嘉嫔诊治。
………………
“人证物证俱在?华妃,什么是物证?”
周玄凌拿着诗笺,道:“世兰,你已进宫不少年了,难道连朕的字,都认不出来?”
“你到底是怎么协理六宫的?”
乾元帝极少极少用这样严重的口吻,同慕容世兰说话的。
华妃,华妃能说什么?说自己是为他好?
还是说,她不喜欢研究这些,只认得皇帝惯用的楷书笔法,却认不得他写的行草。
她在嘉嫔处放了细作?她一直记着,嘉嫔和尤婉仪当日是怎么反唇相讥的,所以她想着要报复回来。
然后,她给人阴了,给周宁海那办事不利的狗奴才,还有自己的细作给蒙蔽了?
华妃不能怪周玄凌为了显得自己飘逸,而刻意改变的字迹,写的行草。
她此刻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承认是自己的不好。
——也怪她,急着报当日口角之仇,给人钻了大空子。
周玄凌神色冷然,也见了那两个所谓的人证,但宝鹃宝音明显还不知缘由,甚至宝音还“指认”了周玄凌,就是当日与嘉嫔私相授受的外男。
没有任何悬念,这两个背主的奴婢,直接给乾元帝赐死了。
甚至当日宓秀宫伺候的奴才,也给乾元帝清洗了一批。
“嘉嫔的性子,最是清洁自励,温柔娴雅,岂容尔等污蔑!”
在座的娘娘小主们,也或多或少收到了“乖乖闭嘴”的信号,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候,大家也品出来了。
什么与“清河王”有私情,多半是瞒着大家,在勾搭皇上吧!
饶是如此,这种事,乾元帝这般清晰明了的维护态度,也足以让人心惊了。
………………
等贾琰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睁眼便是那“五福和合,纳福迎祥”的图案,帐幔是明丽的颜色。
被褥亦换了新的,像是晴雯芍药的粉色,很好看,视觉、触感,纯净而细腻。
鸳鸯在旁边守着她,见贾琰醒来,殿中顿时一片欢欣喜悦。
绣橘递上润嗓子的蜜水,鸳鸯欢喜的直念佛。
“天可怜见的,娘娘可算是醒了。”
御前伺候的小厦子,一直候在门外,此时听说贾琰醒来。
忙喜气洋洋地进来贺喜。
“谢天谢地,贵嫔娘娘可算是醒了,您病着的时候啊,皇上下了旨意,晓谕六宫,晋封您为嘉贵嫔,居长杨宫主位。”
“皇上还在这儿守了娘娘好久,快天明的时候才回去梳洗,赶着上朝。”
………………
作者有话说:求评论求评论么么哒
成就:来自玄凌的偏爱(此效果极致,请参照朱柔则,开局上后位,轻则也是一宫主位)
朕就吃这套,并且任性。
至于华妃娘娘这波,是谁误导的,应该不难猜,反正不止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