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一手端着雕塑,一手掌心扣着瓷瓶,用看祭品的眼神冷漠地看着阿梵,不过,他一直没等到自家主人动手的示意,只能按捺着。
阿梵被他盯得身上发寒,抬手抚了抚脖子,身体前倾无比诚恳道:“允之大人,多谢你把这东西搜出来,否则难保日后惹出什么祸来呢。”
听到那声“允之”,曹青脸色一僵,对上大人阴鸷的目光,他暗暗低头,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片刻。
“东西带走。”陶君然起身,强忍着头晕和腹中翻腾的感觉,大步向外走去。
这船看似平稳,其实一直都在微微摇晃,他一直努力压制着不要吐出来。
阿梵留意到他又出了很多汗,每次自己一靠近他,他就不自觉地流汗,她是火炉吗?
县令大人走得那么快,就像是屁股后着了一团火。
岸上的火把渐行渐远,陶君然到底还是没把事情做绝,放了容秀和看船的王伯。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小时候经历过被抄家的经历,眼见着这么多官兵围船,一直包着眼泪。
阿梵长叹了口气,身后的褙子被汗浸湿,她掏出袖子里那枚铜钱,看了一阵又贴身收好。
听她讲了跟县令大人独处的过程,容秀像是听书一样入迷,“那他、他信了?”
“为何不信?”阿梵力气用尽般缩在椅子里,抱着膝盖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盯着外面。她今天说的话,基本都是真话,只是对陶君然刻意的好感掺杂了水分,水神的事情随便他去打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情深不移,要找他失踪的小表妹,她看准时机凑上去搭上点儿好感,无伤大雅。陶大人他也没反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