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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上

HP:漫漫长路

“你好了没有啊,埃尔温?”

  “马上,马上,马上就好啦。”埃尔温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右脚上那只黑色皮鞋的鞋带系好。

  “埃——尔——温!”

  “别吵吵,我来了!”在把校服长袍的下摆拉平整以后,埃尔温才慢悠悠地推门从更衣间里出来。

  “你这个慢吞吞的家伙!”阿诺德把自己的不满挂在脸上,伸手把我们可怜的埃尔温·冯·沙恩霍斯特从那面巨大的更衣镜前拖走。“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称呼你为‘埃尔温’了,我要叫你,叫你……”

  “请便吧,我亲爱的容格尔先生。”对于阿诺德的这副急性子,埃尔温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他们回到包厢的时候,那个满头黑卷发的男孩正追着另一个带耳钉的男孩拼命问问题,一个同样有着黑卷发的女孩坐在窗边,有些不满地望着他们,一只奶白色的小猫蜷卧在她膝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埃尔温的目光被这只小猫吸引住了。他对猫可没做过什么深入的研究,不过他想起了一只有着海蓝色眼睛的小花猫。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是么?)当时,弗里德里希才刚成年,奥斯卡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

  谁也不知道那小花猫是从哪儿来的,有一天他就这么出现了,在花园的篱笆上走来走去。埃尔温很喜欢很喜欢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静静观察他,看他在诺大的花园里跑来跑去,在奥斯卡种的花丛中打滚。可惜,后来这只小花猫突然消失了,就像他突然出现那样。

  柏林城里的猫也不少,在那条与他哥哥同名的那条街上就有数不清的猫。不过,那些瘦骨嶙峋的猫可不那么友好,每当埃尔温靠近的时候就冲着他龇牙咧嘴起来,弓起背做进攻的姿态。正因如此,久而久之,埃尔温就对猫敬而远之了。

  眼前这只猫真是温和极了。

  正当他沉浸在对往昔的无限回忆之中时,阿诺德突然拍了拍他。

  埃尔温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啊,怎么?我们到赫尔辛基了?”

  “哦天啊,埃尔温,你以为我们是要去找圣诞老人吗?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脸看?”

  这下埃尔温才完完全全回过神来:“说的什么话,阿诺德?我一直在看猫——还有,你声音小点好吗?”

  阿诺德故意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得了吧,埃尔温,这节包厢里就我们两个讲德语,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有......”

  完了,埃尔温心想,这该死的阿诺德又要发表他那仿佛充满人生经验的长篇演说了。“我们到哪了?”他赶紧插话。

  “大概在亚眠附近吧。”

  “天啊,你可别吓我,我们从巴黎出来就一直往南部的比利牛斯山走,怎么一下子跑到北面去啦?”

  “呃,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都没个中途停靠的车站,也没人提示到哪了,或许还远着呢。”

  埃尔温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阿诺德会这么早就换上校服长袍,中途他顺着整个列车走了一遍,发现就只有他俩个换上了长袍。

  “也许是他太兴奋了吧。”埃尔温自我安慰道,不过想到这,他就有些后悔了——他实在不习惯穿这么长的衣服,特别是走路时想要蹦蹦跳跳的时候,刚才出去,有几次就因踩到长袍下摆,险些摔了个狗啃屎。

  吵吵嚷嚷的包厢终于恢复了平静,这全归功于那个满头黑卷发的男孩到隔壁包厢串门了。埃尔温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那间包厢里的人可不要被他的热情给吓到。

  据说布斯巴顿的学生来自全欧洲,埃尔温有些无奈:到时候该用什么语言与其他人交流呢?比如包厢里的这三个人,他们说的好像都是同一种语言——一种埃尔温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刚才他出去的时候听到有一个包厢里的人在说德语,可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现在阿诺德又睡着了,只剩下埃尔温一个人面对两个语言不通的外国人。结果,整个包厢就像冬日的森林那样安静。

  他向窗外望去,远处是清澈明朗的天空,下面是法国南部一望无际的田野(他才不相信火车是往北边开呢),一片片的小麦在火车旁弯下腰,好像在恭迎它的到来。不远处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但谁也没有抬头看这列横穿麦田的火车,更没有表现出惊异的神情。大概是习惯了吧,他想,亦或是根本没有发现这列火车——不可能,有谁会无视这个横穿麦田、冒着白烟的大家伙?

  可埃尔温没机会再多想了,因为睡梦中的阿诺德突然打了个喷嚏——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是那么突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那只猫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刺激,原本蜷曲着的身子一下子就立了起来,下一秒埃尔温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趴在他脸上,他想用手把它挪开,结果——

  “啊!”埃尔温一声惨叫,他感到左手腕什么东西划了一下,随即那毛茸茸的东西消失了。

  原来是那个黑发女孩的小白猫,此时正肚皮朝天地躺在他腿上,两只黄澄澄的小眼睛瞪得老大——很显然,它在受到惊吓后还没缓过神来。

  埃尔温想把它抱还给它的主人,可是猫的脾气是谁也摸不透的——就在埃尔温的手指刚碰到它的毛时,它忽然跳起来,在面前这个男孩的袖子上留下自己的抓痕,然后像是还不过瘾似的,又在他胸前的衣服上抓了几下,把这长袍直接扯坏了。

这下埃尔温可受不了了,弄得浑身是毛他忍了,被抓伤他也忍了,但这刚换上的长袍——这件漂亮的湖蓝色的丝绸长袍——埃尔温还记得刚把这长袍带回家的时候,自己是怎样兴奋地穿着它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像要去参加舞会的小姑娘那样拼命打扮自己,哥哥们见到他那副模样都快要笑疯了。

  可现在,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花猫却把这长袍给抓破了。

  包厢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呆了,那个黑卷发的女孩更是不知所措,只有那只猫跳回地上,开始斯斯文文地舔自己的爪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天塌地陷都与它无关了。

  此刻,埃尔温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可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没有昏过去,而是突然站了起来,原本平和安详的脸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张板着的脸——一张杂糅了愤怒、无奈和伤心的僵硬的面孔。他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然后双手慢慢交叠在一起,紧接着不停地搓着手指,又轻轻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那个小伤口。

  “你好啊——”他低声说了一句。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埃尔温突然气急败坏地向小猫扑过去,刚回过神的阿诺德试图抓住他,却捞了个空,反倒把自己摔了一跤。黑发女孩尖叫了一声,因为埃尔温险些踩到了小猫的尾巴。戴耳钉的男孩想上前把他俩分开,却不料埃尔温和猫早已冲到过道上了。

  “埃尔温!”阿诺德大喊,天知道埃尔温会把猫赶到哪,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追不上他。

  “我求求你了,埃尔温,我......”

  “闭嘴!”这是他收到的唯一答复。

  其他包厢里有不少人都好奇地探出头,看着这两人一猫在过道上玩命地跑。

  “看在上帝的份上!埃尔温,你冷静些,你冷静些吧!我求你了!”

  一个小男孩端着杯咖啡刚从包厢里探出神,就被埃尔温撞了个四脚朝天,杯里的咖啡也洒了一地。

  你没长眼睛吗?真该死!“埃尔温用德语骂道,直接把那男孩唬懵了。

  终于到了这节列车的尽头,那猫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小胡子根根挺立,小脚爪的肌肉像张满未发的弓弦。不过,我们的大英雄可不会被这给吓到,他向前扑去,一场恶战就这样开始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先到的想帮忙把他俩分开,却怎么也插不上手;后到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便四处打听,顺便把这新闻再传给下一个人,整个过道上吵吵嚷嚷的,结果——

 “够了!”车厢尽头的门一开,出来一个金发的高个儿男孩,用法语大喊着,像是发号施令一般,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有一双灰绿色的圆眼,像鹰那样犀利的目光从这眼里射出;他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这么长自身上的。他胸前别着一枚银光闪闪的胸针,穿在身上的长袍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如同鹰爪那样紧紧钳在包厢的门框上。他死死盯着埃尔温,就像一只鹰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周围的人一看这家伙出来了,纷纷向后退去,不一会人群就走光了,只剩下阿诺德一个人,像傻子一样呆呆站在那儿。一会望望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埃尔温,一会又望望那只站在门边的鹰。

小白猫早就跑得没影了,那金发男孩弯下腰,一把就把埃尔温拎了起来,如同鹰找到了自己的晚餐,转身回包厢里去了。阿诺德想跟进来,可埃尔温清楚地听到他撞在门上的声音。

  “抱歉......”阿诺德推开门,却正好对上金发男孩的眼睛,他愣了下,闭紧嘴想出去,却被叫住了,只好乖乖进来缩到墙角站好,不吭气了。

  包厢里还有另外两个男孩,他们都用看戏的眼神打量着这一切。

“现在,我们来梳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金发男孩把手插在口袋里,来回踱步,像是在自言自语。

  “等下,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闭嘴!”金发男孩转头瞪了他们一眼,埃尔温注意到他的脑袋几乎转了180度,这可把这两小屁孩吓得不轻。“你就不能先等我把话说完吗!”

  现在阿诺德真是委屈极了。

“首先,你,”金发男孩转到埃尔温面前,“你为什么要跟一只猫打架?”

  “我......”埃尔温欲言又止,这才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时我坐在座位上,你不知道,那猫它......”

  “说简洁点!”

  “呃,阿诺德打了个喷嚏,然后它就......”

  “说简洁点!”

  “它抓烂了我的衣服。”

“噢?你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一只小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嗯?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列车都知道有个呆头呆脑的德国小傻瓜在追着一只小猫打架?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等到下车后再解决吗?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都替你感到害臊,你把所有德国人的脸都丢尽了!”

他的声调越提越高,简直可以说是在吼了。另外两个男孩中个子较高的那一个突然吃吃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噢,盖文,你瞧你,把人家吓得个半死却不做自我介绍,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要你管。”盖文板着脸望着他。

“啊,好吧,”那个男孩继续说,先前脸上那股严肃劲儿已消失得干干净净,让人疑心他那严肃的外表是装出来的。“孩子们……呃,年轻人,我叫达索·冯·克莱斯特,我对面这位戴眼镜的是恩斯特·托马,而这位呢,则是盖文·赫斯我们的头儿。”

  “是霍斯。”盖文纠正到,脸色愈发阴沉了。

  “啊对不起,伟大的霍斯皇帝,我们敬爱的王。”说着他站起身,非常夸张地鞠了一躬,“草民克莱斯特公爵向您致歉。”

  盖文并不吃他这一套,不过一旁的恩斯特倒乐得“哈哈”直笑,盖文只得摆出比先前更严肃的神态,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但恩斯特愈发笑得开心了。他用手撑住脑袋伏在座位上,身体像只蜥蜴那样扭来扭去,又想止住笑,结果整个人都抽搐起来,一边抽搐一边从嗓子眼里冒出一阵阵未尽的笑声。

  “恩斯特……”埃尔温觉得盖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突然,像是故意的,恩斯特发出了一声猪叫声,这声音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炮弹,在包厢里炸出一片笑声:埃尔温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紧接着被笑得更夸张的达索抓住肩膀拼命摇晃,把他都快摇迷糊了;阿诺德咧开嘴笑着,刚才那副害怕夹杂着委屈的表情已然全无,两颗大门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恩斯特自知出了丑,却也厚着脸皮跟着直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只有盖文还在强忍不笑,但他的努力也只是白费力气,可他刚笑出声就用长袍袖子遮住头背过脸去,全然不与这四个傻瓜为伍。

  “够了!”盖文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包厢里的笑声也渐渐止住了。

  “到你们了。”

  埃尔温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等目光落到达索身上,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不过话头已被阿诺德接过去了:“我叫阿诺德·容格尔,他叫埃尔温·冯·沙恩霍斯特。”

  “沙恩霍斯特?”达索拍拍一摞从不离身的书说,“我听说过这个姓氏,你家是造大炮的吗?”

  埃尔温可是真迷糊了:“不是,你说的怕是克虏伯……”

  达索还想再问些什么,埃尔温已无从得知了,因为盖文无情地插了进来:“我说,你想好要怎么处理那场闹剧了吗?”

  埃尔温低下头,看着自己那身满是爪痕的长袍,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是他故意去打那只猫,而是它先来抓自己……“被猫抓了应该不会得狂犬病吧?”他问。

  “为什么被家猫抓了会得狂犬病?”盖文反问道,“别找借口了,你死不了!”

  那倒也是有道理,埃尔温心想,不过那样的话,阿诺德可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了,若不是他打喷嚏的话——那也可以怪那个小女孩了,她干嘛要带这么一只易受惊吓的猫?还有那个带耳钉的男孩,他为什么不来帮忙把猫抱走?另一个黑卷发的男孩为何偏偏要在事情发生之前离开?莫非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阴谋、传说中的调虎离山之计?那是什么人会想要陷害他呢?他越想越离谱,越离谱就越错综复杂,比世界上任何未解之谜都更让人迷惑和不知所措,说到底,这件事本身就很离奇——

  “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在漫长的思考过后,他憋了一肚子的话,却只吐出这几个字。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想好了?你两个就在这待着吧,等到学校再找勒米教授处理这事。天啊,希望沃尔芬施泰因教授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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