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

文秀妈妈等匪头子走后吩咐络腮胡男人：“把这两位黑笔木牌子的姑奶奶请到二楼去吧，模样都还算周正，让春姑好好调教一下，公子们会喜欢的。”

络腮胡男人答应一声，领着那两个姑娘就走了。

大厅里剩下的都是朱笔木牌子的姑娘们了。文秀妈妈坐在靠椅上，继续咂了一会儿茶才起身道：“都跟我来吧。”

文秀妈妈在前面带路，襄久跟剩下的女孩子们跟在后面，出了门以后，后面还跟着几个黑色紧身打手服的男人。通过小路绕过刚才那个厅堂，经过一个小门来到一处地下通道处。

因着刚进去的时候光线突然变暗，看的不甚清楚。等适应以后，才看见里面七拐八拐的像是迷宫。不时传来的皮鞭抽打的声音，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女人痛苦的惨叫声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们不寒而栗。襄久瞥眼看见，好几个牢笼里面都趴着浑身血淋淋头发散乱的女人——之所以判定是女人，是从瘦弱的身形猜测的，断不能从那脏兮兮的脸上判断了。

姑娘们吓得话也不敢说，不自觉地都加快了脚步。文秀妈妈似是很满意——也许她就是故意让这些姑娘们看见的。

走出通道，抬头见另一番天地。便是刚才前边瞧见的那高塔的模样了，流光溢彩，甚是华丽。

进入高塔，沿着建在塔外的直通楼梯直接上了三楼。这一层围着一圈便是数不清多少个房间了。姑娘们跟着文秀妈妈进到其中门牌上写着“横川”的一间，按指示左右两排站好。

文秀妈妈：“你们都是挑出来的好苗子，你们也看见了，我花了不少银子把你们买来，识相的就乖乖听我的话，我把你们当大小姐伺候着。回头被哪位登楼的公子看上了，也少不了你们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你们脱离父母远途渡船而来，没有通关文书，卖身契也压在我这儿。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没有我的庇护，出了门儿也活不下来。若还有那死心眼儿想跑的，我也有的是法子伺候你们。本来是互利互惠的买卖，咱们都好生处着，别节外生枝，听明白了吗？“

姑娘们一时也不敢搭话，文秀妈妈随即说道：”不吭声那就是听懂了。每个人去托盘儿里抓一个门牌儿，到对应的房间里去吧。里面会有人教你们规矩的。"

姑娘们先是都有些迟疑，不一会儿有人上桌子那里去拿门牌儿了，大家也都陆陆续续的去拿。襄久也是走过去刚要伸手，半道儿插进来一个姑娘把她挤了下去，不小心将一个门牌儿给带到了托盘儿外面。襄久注意到打手模样的人眉头一紧，为了不节外生枝，她捡起了那个掉落在外面的门牌儿。

她翻开一看，门牌儿上写的是“青棠“。她随即出门，挨着门儿找到挂着”青棠”字样牌子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门内一女子背身立在堂桌前，身形清瘦，粉蓝色衣服。她施施然施了一礼，道：“见过姑姑。”

女子闻言转过身，果然是为她验身的那个女子，说道：“一回生二回熟了，姑娘有礼，我虽然虚长姑娘几岁，万不敢担您一声'姑姑'的。您称呼我名字'露陌'即可。以后便由我来服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