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湖，朝堂

整整一天一夜，山谷中的天地灵气不断涌入沐晟体内。

而这其中大多数的灵气都被佛骨吸收，只给他留下了仅供他突破元婴的灵力。

不过也多亏了佛骨，否则以他这种速度吸收纯净的灵气而不加炼化，早就因灵力过剩，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这一天一夜，了寂一直站在岸上为他护法。手指不断拨动佛珠，心中默念佛家六字真言。

终于在沐晟停下来的时候，他睁开了眼，“阿弥陀福，天不绝我了寂。”

星空之下，只有了寂一人见证了沐晟的变化。放着力量不用，岂是智者所为？

这一次沐晟应该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正视佛骨，正是他的天赋。强者不可囿于过去，困于成见。

第四天，沐晟回到沐家。

刚一进家门就被沐权叫进了书房。

沐权放下手里的毛笔，抬起头问：“晟儿可知当今局势？”

“自然。”

“说来听听。”

“如今朝廷以父亲和右相谢振廷为首，六部内阁各司其职。皇室……”

还没等沐晟继续说，就被沐权打断了，“身为臣子，不可妄议皇室。说些别的。”

沐晟点了点头，“谢父亲教诲。至于各大家族，京城王家、顾家、沐家三家鼎力，京城外是东山谢氏、清河崔氏、颍川郭氏、阳关秦氏、云南穆氏这几家为大，朝中子弟无数。而世外宗门不计其数，孩儿就不一一列举了。不知父亲今日叫孩儿来是何意？”

“晟儿今后是想入朝为官，还是挑一世外宗门一心修炼？”

沐晟疑惑地看向沐权，顿了顿，“孩儿暂时还没想清楚。”

沐权抚了抚胡须，“晟儿需赶紧想清楚。”

“父亲不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沐晟实在不想猜他的话中话，他很怕沐家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如前世的九天剑宗一样。

“晟儿须知帝王之道，制衡之术。在大玄，在沐家，只会修炼可不够。为父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世外宗门了却一生，或生或死，或成神或堕魔，皆与沐家无关，你去做一逍遥人。要么留在沐家，学着玩弄权术，在朝廷上为沐家争个一席之地，从此沐家未来全系于你一人荣辱。困于朝堂，一辈子不得解脱。你选哪个？”

沐晟听到他的话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沐权一反刚才严肃的模样，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为父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想好了就和我说。选了朝堂就去宫里和皇上请安，若是选了江湖，也和我去与皇帝告别。”

“好。孩儿知道了。不必等三天，儿选江湖。”

一生困于朝堂，那他就不得不藏锋，此生难登神界，又怎么报前世之仇。

“我选江湖。”他的声音无比坚定。他在沐家一十六年，短短十六年如何比得上他三百年的仇恨。何况，他既厌恶权谋，又何必自找苦吃。在他眼里一切文艺，不可为阴谋所用，一旦沾染，精神全无，骨气全无。

他玩不来权术，亦不是心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之志的为民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