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霞光下,整个世界都成为了红色的海洋。
云清洛心心念念的烈酒,终于是喝到了。
几人围坐在庭院中,一张槐木制成的圆桌上摆满了瓷瓶。
瓶口软塞已经不知去处,醉人的芬芳丝丝缕缕的从中钻了出来。
云清洛一手拢住自己乌黑发亮的长发,一手拿着条发带,还有根簪子摆在身前。
红似滴血的绸缎衬得他面如冷玉,银色簪子上刻着祥云纹,无声彰显着男人尊贵的地位。
云清洛已经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为了不让披散的长发打扰到他喝酒,他准备将长发束起。
一瓶坐在云清洛左手边,他看了眼对方这架势,微微叹息,起身离开座位,来到云清洛背后。
温热粗糙的指腹擦过云清洛白皙的手背,五指轻抚推开了云清洛的手,拢到一起的黑发钻入一瓶的掌心。
云清洛没有想到一瓶会来这么一出,表情很明显的空白一瞬。
云清洛“……我自己来吧。”
一瓶的动作很熟练,指尖跃入发丝之间,贴着头发滑动,让云清洛心底一阵酥麻,打了一个激灵。
一瓶·张起灵“发带。”
云清洛“啊?哦,给。”
一瓶的语气平淡,仿佛自己干得只是喝了一口水这样平常无奇的事,语气太过于自然与理所当然,让云清洛不自觉的跟着对方的话走。
只片刻,随着那双布满刀茧的手将银簪插进拢起的发包中,乌丝已经服帖的束到了一起。
云清洛伸手好奇的碰了碰,有些讶然,一瓶从容落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云清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多谢了!”
他端起酒杯,敬了一瓶一杯,而后招呼着伙计上了一桌子下酒菜,那架势,摆明了要不醉不归。
俊瓶和洋瓶对视一眼,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瓶正给云清洛添菜,几筷子下去,全是对方爱吃的样式,但碗就那么大,一会儿就满满当当的了。
俊瓶拦下云清洛伸像瓷瓶的手,顺带把男人手中的酒杯一同接了过来。
云清洛:???
怎么个事儿?
俊瓶看云清洛的眉峰有聚到一起的趋势,直接将手中木筷塞到了云清洛手里。
俊瓶·张起灵“吃菜。”
云清洛“我——”
俊瓶·张起灵“给。”
瞧见俊瓶推过来的碗里堆得都冒尖儿的菜,虽然都是他爱吃的吧。
云清洛剩下的抗议都咽回了嗓子眼。
云清洛:这是我的碗?不确定,再看看。
云清洛有些郁闷的吃了一大口,但看那菜量,怕是一时半会儿吃不完的了。
默默降低存在感的井瓶手速极快的拿了不少的瓷瓶,悄悄咪咪的把每瓶都倒了一半多。
洋瓶看了他一眼,把木桌下藏起的水壶递给了他。
井瓶上道的把每个瓷瓶中都灌满了水两人皆是偷摸着在桌下进行的,一时之间竟是没人发现。
当然,这其中多少还有一瓶和俊瓶打掩护的功劳,云清洛碗里现在还未吃完的菜就是最好的证明。
先不提这四人的小动作,就说云清洛现在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好生郁闷,他眼眸低垂,眉尖微蹙,敏锐的发觉了不妥之处。
云清洛“下酒菜不就是要和酒一起吃?干吃菜有什么意思?满上。”
眼瞅着云清洛那气势十足的叫嚣着满上的姿态,井瓶沉默,依言将手中兑了半瓶水进去的酒递了过去。
云清洛满意的品尝着味道醇厚的美酒,咂了几下嘴,面色不佳。
云清洛“这酒怎么跟水一样?”
四位张起灵同时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一瓶看了眼不省心的“自己”,颇有些无语的同他们打起了眉眼官司。
一瓶:这是倒了多少?
井瓶:半瓶。
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