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不见了,他打伤守卫从地牢跑出去,不知所踪。
听到消息的西方桃第一时间赶去地牢,见唐俪辞已经在那,顿时皱起眉头,“池云在牢里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从里面跑出来?”
“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你么,西方桃,我以为你会做出新的选择,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失望。”
他一番话刺伤了西方桃,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对她的想法,纵使有人愿意相信她,那也不过是其中的小部分,其他人要么半信半疑,要么保持怀疑,要么就跟唐俪辞一样,不相信她真的有向善之心。
唐俪辞撞开西方桃的肩膀,亲自下山去找池云。
站在山顶看好云山的山景,这条路太难了,可坚持到现在,突然放弃又觉可惜。
“是解药出了问题还是什么原因,池云怎么会突然暴走?”
西方桃摇头,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按理说,服药之后应该就能恢复正常,可池云的情况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
“柳眼,你说一个坏人真的能改过自新洗心革面变成一个好人么。”
“这要看每个人对好与坏的定义,定义不同,感观不同,你要达到的目标自然也就不同。”
“在加入风流店前,你是周睇楼的大夫,是唐俪辞的师兄,你待在方周身边治病救人,应当算得上是个好人,做好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剑王城一战,百姓流离失所,柳眼曾扮作大夫在剑王城为百姓布粥疗伤,西方桃还记得他一身白衣的模样,那时候的他仿佛又做回了周睇楼的柳眼,而不是风流店的尊主。
但他心有执念,即便打扮得再像周睇楼的柳眼,也只能是风流店的尊主。
知道真相后的柳眼时常会回想起在周睇楼时发生的事,那时候的他们在周睇楼过得很开心,他可以用一天的时间在外采药,也可以为附近的村民诊脉治病,闲来无事就在林子里和方周唐俪辞共奏一曲,又或者给傅主梅研究的新菜取名字,只可惜,那样安逸的生活在方周去世后便再也没有过。
他执着于为方周报仇,用四年时间研制邪丸,哪怕搭上风流店也一定要唐俪辞付出代价,千算万算算尽一切,到最后却告诉他,他不是执棋人,他不过是鬼牡丹对付唐俪辞的一粒棋子,不止是他,方周,西方桃,还有其他人都是鬼牡丹棋盘上的棋子。
明明只过去四年,可柳眼却觉得有一生那么长,因为他已经想不起来做好人是什么感觉了。
“不管那是种什么感觉,总好过做人人喊打喊杀的坏人不是么。”
西方桃摇摇头,可是做好人太难了,再好的人都会受到批判,会因为他一时的举动被无端猜测,一旦他走错一步,就会遭世人谴责。
唐俪辞便是如此,他救下剑王城百姓的时候,百姓奉他为神祇,当他们看到唐俪辞眉间的金瞳额印,又觉得他跟一阙阴阳一样罪不可恕。
不过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一群人罢了,又有谁会想要真正了解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