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忆往昔 琐事

二十余年前的长安

天芳阁[连锁嘛……]

“嚯，如今的顾氏可不容小觑了，实力直逼五大世家，这仙门百家的天，怕是要变一变咯。”一衣着简朴的修士感叹道。

“唉唉，你可小声点，这茶楼人多口杂的，万一被哪个世家子弟听到了那可就麻烦喽。”同行的人捂住他的嘴说。

……

顾府

小桥流水，天青池碧，雕梁画栋，浮翠流丹，颇为风雅。顾府隐在长安的一处山谷中，四面环山，易攻难守，顾氏祖先本未想过在这里立府，只想着远离朝廷，逍遥避世，于是便择了处世人不曾知晓的桃花源，辟了间柴屋住下。顾清的曾曾曾祖父是个有能耐的人，不愿困于山中避世，于是出山闯荡江湖，随江湖中人修了仙，这才成了如今的顾氏。

顾清彼时还是个不曾及笄的小姑娘，不同于其他世家子弟，她平日里最偏爱藏书阁，恨不得做个书蠹。在众多古籍中，她最喜那些讲述历史政法之书，也同样爱那医书。如今十一岁，已学了不少书，医术也随着阅读的书籍越发多而越来越精湛。藏书阁对于顾清来说是个神圣的地方，那里聚拢着先辈的智慧，收集着历史的遗珠，书海拾贝，逆水行舟，淬炼着来人的心神。

……

四年后

十五岁的顾清出落地愈发清丽，她也即将及笄，这意味着她可以订婚了。作为顾氏长女，再者五大世家内也并无比她更为出色的女眷，于是便有闲来无事之人将她叫为仙门第一姝，世家小姐榜也是夺得头筹，不过这些顾清虽有耳闻，但也不甚在意，倒是顾父认为这名副其实。早有世家来打探过顾宗主的口风，可顾父向来爱女，也颇为尊重长女的意见，所以将一众世家婉言拒绝了去。

“清儿！”一女子着桃红色烟霞锦衣裙，虽艳丽却不俗，反而衬处几抹超凡脱俗的韵味来，此人正是顾清之母——苏泠鸢，她虽有已不惑之年，但保养得体，算得上容貌端庄秀雅。

“清儿，下月底便是你的及笄之礼了，娘亲瞧你几月不出宗门，整日在这藏书阁内，我家小清儿可都快发霉了不是，明儿去街上添些衣物吧，你也好久不出门了，如何？”这顾夫人其实骨子里还是个性情跳脱之人。

“阿娘……”顾清无奈地唤道。她可是听出来了，娘亲的这番话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去便是了。”听顾清这么说，刚才还故作可怜之态的顾夫人立刻振作起来，

“唔，我想想，明儿你该带上几个……”

“阿娘，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不是三岁多小孩子啦。”顾清难得向娘亲撒娇，顾夫人哪还记得什么其他琐事，只顾着哄面前她的小阿清了。顾清低头，恰好错过了娘亲眼中的一抹不舍。

“对了，阿清，明儿你若是遇见了摘星阁掌柜徐娘，记得让她在下月底来顾府一趟，帮我瞧一瞧前阵子买的流云钗。”

“流云钗？”顾清默念，她从未听过娘亲购置过这么一柄钗子，不过她也不曾细想，匆匆应下了娘亲的嘱咐。

……

银泉路上，顾清走走停停，还是到了那摘星阁。这摘星阁，原是只做簪子珠钗一类活计的小铺，可得了长安顾氏宗主夫人的青睐，这生意也是越做越红火。

“这不是顾大小姐么，好久不见了，之前顾夫人买回去的流云钗用的可还舒服？”瞧见顾清的身影，掌柜徐娘忙迎出来。

“娘亲说那流云钗甚是精美，不过似乎很是易坏，请掌柜在下月底去顾府一趟。”

掌柜的眼睛微眯，不过瞬间，她便定下心神，开口道。“好啊，好，正巧老身手头上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翡翠 ，正巧顾夫人喜欢，我也一并带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