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回首

“顾清姐一定有许多想问的罢。”顾清微微颔首。

“不妨问我。”

“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但被很好地掩盖了下去。

“也算是共同结业之伴。十几年前，姑苏蓝氏曾召集天下有识之修士 ，有意向者前往蓝氏听学，那莫约是我们最深的一次交集，但此后还有陆续的几次联系，其余便是不剩了。”聂怀桑所言非虚，但也是删删减减后所剩的最平淡的叙述。

“顾清姐……”她眼中存疑。

“你比我年长两岁，平时虽交往不多，但也可以称上一声姐。十几年过去了，如今我也已三十有一。”聂怀桑眺向远方，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还在蓝氏听学的自己，不知何为忧，捉鸡、摸鱼便是日常，而今一晃十几年，人间早换了换，来了许多人又走了许多，来来往往，溺在世俗中的自己已经好久好久都想不起当初的赤忱了。捉鸡时，我想了些什么呢……

顾清走了三天了，向着金陵的方向。

远山若隐若现，雾气缭绕中，可还找得着当初那朵云彩？不过一盏茶的间隙，它便悠悠地走了，哪还管世人如何想？它缺那一人记惦么！

他朝着远山深深一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祭那个满面笑颜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