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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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阿欢，”

张泽禹“其实我不信缘分。”

低低呢喃的一句话，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蔓延开来。

可是她走了，终究是没有听见这句话。

这个病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一个习惯了，可当程岁欢离开后，他感觉哪里都空落落的。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张泽禹的眼眸看着天花板，他就躺在病床上，不动，也不做什么，像是被定格在了那，望着天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相信缘分吗？”

————他不信。

张泽禹没有对她说出来，其实他是不信缘分的。对于他来说，缘分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笑话，缥缈虚无的东西，没有科学验证的东西，他拿什么去相信。

可是，看着程岁欢那认真的模样，他又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

他不想打破她这个孩子一般天真的想法。

太纯粹了，让张泽禹觉得捅破都觉得自己罪恶深重。

缘分这种东西……要怎么说呢。

张泽禹想，这种东西都是虚假的，反正再怎么有缘分，会错过就是会错过，该剩下他一个人，就是他一个人。

再怎么有缘分，能留住一个人吗？

看，你还是走了。

可是这么不信缘分的张泽禹，在程岁欢说出那些话时，他还是应了下来。

“下一次，你会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吗？”

“会。”

他是这么回答的。

他说会，是他对你许下了承诺。

阿欢，我不信缘分。

可是我想见你，如果没有缘分，那我就自己去创造缘分。

我真的会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

我答应过你。

忽地，张泽禹直起了身子，把手自己病床的柜子，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从来没有在程岁欢眼前出现过的烟。

火点燃了烟头，烟雾缭绕，在朦胧之中，张泽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又在出神。

他哪里还是一开始见到程岁欢那纯真的模样啊。

那是程岁欢从来没有见过的，最为黑暗的一面。

他不愿意向她展示。

不要随便对一个人，说出这种话啊。

我不是好人，阿欢。

…………

…………

程岁欢收拾好了东西，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在柜台处看到了张极站在那里，面上尽是不耐之色，凶狠极了。

可是脸蛋又是那么的完美，有许多护士都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瞟上几眼。

张极才没注意这种东西。

他是天之骄子，对于这种眼神，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的眼神不会因为这种事落在她们身上。

可，程岁欢一出现，漆黑的眼珠子转动，目光落到了程岁欢的身上。

张极“慢死了。”

他开口，有些责怪的语气说。

程岁欢笑了笑，没有出口反驳。

她就说吧，张极不会丢下她的。

张极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种没有脾气的笑容了，软乎乎，让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好。

偏过头，不再看她，跟医生交代了几句，就让程岁欢签字，随后就打算离开。

走在张极后面的程岁欢，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

忽地，她就有点惶恐起来。

真的要去，面对这个世界吗？

她停下脚步，站在了还差一步跨出大门的位置，望着已经走出去张极，眸中尽是迷茫。

张极好像身后有眼睛一样，她一停下来，他就顿住，随后转过身，皱了皱眉，开口问:

张极“做什么？”

程岁欢望着他的那俊美的脸蛋，眨了眨眼，抿了抿唇，缓缓垂下眸子，睫毛颤了颤，忽地，她张口:

程岁欢“张极，”

程岁欢“我害怕。”

张极的身子，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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