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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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睫毛，似乎在颤动。

不过隔着帘子，张大少爷自始至终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病房里还有第三号人的存在，只是耐着性子，等着程岁欢收拾出来。

程岁欢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不知道张极是从哪里拿来的衣服，质感极好，一模布料程岁欢就知道这肯定很贵。

程岁欢“张极。”

很快，张极又听到程岁欢那柔柔的声音轻缓的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张极总有那么一股错觉。

以后无论程岁欢要什么，只要她用着这个声调轻轻喊着他的名字，什么也不需要做，他就会投降。

没有察觉自己内心的变化的少爷，只是在听到程岁欢喊自己的时候，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只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程岁欢换上了那一套白色的连衣裙，领口没有过多的遮挡，那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裙尾堪堪达到膝盖，原本一直被厚重的病服遮盖的细腿此刻露了出来，腿细又白，型又好看，走动晃动，好像在无形之中表达着什么信息，让人看了心头悸动。

程岁欢的肌肤很白，几乎可以看到脖颈之下隐隐的青色血管，被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衬托着，不会显得黑，反而就像是这件衣服为她量身定做的，美好得不像话。

程岁欢一直很好看，他知道。

但他这是头一次感受到，来自程岁欢身上的魅力，无需做些什么，只需要看着他，他就会一点一点沦陷。

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张极忽地感觉有点热。

这是怎么了？

程岁欢又大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朝他露出了一个，十分羞涩的笑。

程岁欢“衣服很好看，谢谢你。”

她真的很讲礼貌，他只是随手做的事，她都会十分认真的道谢。

较真得可爱。

一下子，张极失去了语言能力，感觉普通话都烫嘴。

张极“收……收拾完东西就快点去办出院手续。”

张极“别……浪费时间。”

张极凶巴巴的说，只是，你为什么要脸红啊？

似乎小少爷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感觉自己这样压根那样威震力，羞愤得直接扭头，迈开大长腿，就先走了。

程岁欢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失笑。

张极才不会丢下她呢。

程岁欢怎么这么肯定啊。

他是张极，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虽然嘴毒，但是心软，相处时间不长，可是，张极就是给了程岁欢这么一个安全感。

他表面上再怎么凶，可是，他一定不会抛下自己。

有了这个底气，程岁欢也不担心，动作缓慢的收拾着该带回程家的东西。

收拾完到充电宝之后，程岁欢动作顿住，抬眼隔壁。

帘子紧紧的拉着，阻隔了她的视线，窥窃不到另一边，那边很安静，好像人睡得正香甜。

可是程岁欢知道。

他醒着。

程岁欢“张泽禹，”

她开口轻轻喊了一声他，也不在意他应不应。

程岁欢“期待下一次相见。”

她这么说着，随后，就是脚步声，门声的响起。

“嘭”的一声，张泽禹知道，她走了。

禁闭的眼眸，终于在一刻睁开，漆黑如墨的眼眸，不似看见程岁欢那样满是单纯。

他看着天花板许久，动了动唇，忽然开口:

张泽禹“阿欢，”

张泽禹“其实我不信缘分。”

可是，她走了。

她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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