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思疲惫地按按眉心,忽然好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也罢,反正现在下班了,既然都出来了,那就随便走走,权当散心,放松一下心情。
还没走出多远,短信铃声忽然急促的响了好几声。
这个号码是她回国后重新办理的,知道的人没几个。
宋酒思拿出手机一看。
发短信的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很是陌生。
短信一共五条,宋酒思按顺序一条条看下去。
“离儿,听说你回国了,抽个空回柏林吧,我和你爸都很想你。”
“你回国怎么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下次别再自作主张了,你爸爸挺生气的。”
“离儿,有空回家说饭。”
“收到短信记得回复。”
“不要装没看到。”
字里行间的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即便这个短信没有署名,宋酒思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柏林的那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也是,以他们的本事,当然能够轻而易举得知她回国的消息,又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她的新号码。
权势,真是世上最奇妙又最可怕的东西。
想必从她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她了。
宋酒思嘲讽地勾起唇角,又扫了几眼短信。
这个措辞,不会是他更不会是那些孩子,那就是那个女人了。
她现在就能脑补出一张面容精致却显得有些刻薄的脸。
爸妈?是指柏林那对丁姓夫妇吗?
宋酒思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号码给拉黑。
他们算哪门子爸妈?她没有父母,只有恩师,和柏林那家高不可攀的贵人没有半点关系。
本就心情不悦,这五条忽如其来的短信,更是让她烦闷不已。
若说十年前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所憧憬,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厌恶了。
丁家人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噩梦和悔恨。
怀着满腹心事,宋酒思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店铺,气氛很热闹,可那些热闹全都与她无关。
明明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还真是好笑,她曾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多年,如今才猛然发现,这里早已没有她的归宿。
曾经她以为那个男孩会是她的归宿,可是现在,男孩恐怕恨极了她。
隔着商店的橱窗,她看见婚纱店内有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正喜气洋溢地试穿着礼服。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穿上洁白的婚纱,和他白头到老,可是……她现在还有留在他身边的资格吗?
她也不想再和过去,包括那柏林里的任何人有所牵扯。
他也好,柏林的那家人也好,她实在不想招惹。
可惜他们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总是上赶着往前凑,惹人厌烦。
——
电话接通后,边伯贤才想起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一下,才将听筒放到耳边。
林允儿伯贤,赶紧回来一趟,有线索了。
林允儿喜若狂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边伯贤知道了,我就在附近的商业街,十分钟就回。
挂断电话,边伯贤微微闭了闭眼,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摒弃,这才提步往市局的方向赶去。
——
张艺兴允儿,你们刚刚送来的物证我都化验过了。那些尿、屎都是田炳——发现有死者的血清。”
——
中午——
边伯贤看见宋酒思,端着餐盘走过来坐下,看见他餐盘里的宫保鸡丁。
边伯贤我的话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
边伯贤看见角落里有空桌打算过去坐,他做法医这么久,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但看到宋酒思改变想法。
宋酒思一起坐。
宋酒思突然抬头说着。
边伯贤“昨天下午的事,抱歉。”
宋酒思“在这里不方便聊这个话题。”
宋酒思压低声音回着。
#宋酒思旁边都是同事,要是让他们听见一定会误会。
宋酒思我并没有在乎,但刚刚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在意这个,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
宋酒思放下筷子。
边伯贤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不要紧,可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只会让人讨厌。
他嘴上这样说,可还是放下托盘坐下来。
宋酒思听了却不在意的挑挑眉毛。
宋酒思研究心理学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随时随地研究身边人的心理活动。不过我从来不浪费那些无聊的时间,也不是对任何人无所忌惮,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