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思不以为意地笑笑,喝完咖啡之后,又给自己安排了果汁和茶叶,把审讯室整得跟饮料铺子似的。
两个小时过去,宋酒思除了问他要不要喝水,就再没说过别的话。
田炳也摸不清楚这人究竟是来干嘛的,想喝水去哪里喝不是喝?
非要跑到他面前来喝。
心里的不耐烦逐渐扩大。
他睨了宋酒思一眼,恶声恶气道:“给我来杯水。”
宋酒思挑眉轻笑,询问道,
宋酒思喝咖啡还是果汁?
田炳顿了一下,扬眉说道:“白开水。”
宋酒思反应真快。
宋酒思轻飘飘抛下这么一句,便提着水壶出去了。
她给田炳提了一个带有预设前提的问题,然而田炳几乎是在瞬间就跳出预设,做出了AB两个选项以外的回答。
可惜,是个罪犯,高智商的人,成为天使或恶魔,只在一念之间。
不到五分钟,宋酒思就又一次提着水壶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杯白开水。
她把玻璃杯往李云东面前一推,挑眉道:
宋酒思慢慢享用。
话音刚落,宋酒思便毫不留恋地推开审讯室的门离去,只不过她并没有带走水壶。
门外,嘟敬季小心翼翼地问道:
都敬秀这样能行吗?
宋酒思等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毫不停息,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伤春悲秋、缅怀过去的时间。
指针又转动了两个小时,各个辖区的派出所迟迟没有回音,技术人员也没能查到田炳和李阳杰名下的其他房产。
林允儿推开审讯室的门,立即被里面的味道熏得闭上了眼:
林允儿这怎么回事?
边伯贤皱起眉头,眸底划过一丝嫌恶。
边伯贤看到走来的宋酒思质问:
边伯贤你干的?
边伯贤抬手将审讯室的门给掩了过来:
边伯贤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酒思当一个人在未知而陌生的场景陷入窘迫时,他的心理防线是最容易被击溃的,现在对他进行盘问,说不定会有奇效。
宋酒思眉眼一弯,笑意盈盈,眸子里仿佛蕴含着千种风情。
边伯贤眸光冰冷地注视着她,半晌,薄唇微启:
边伯贤你的犯罪心理学很好,但你忽视了一个关键,刑侦审讯,需要的是一个公正舒适的环境,他现在还没有定罪,只是嫌疑人,而非罪犯,你这是在对他的人格进行侮辱。
边伯贤而且,你无法百分百保证他能承认罪行。
宋酒思笑意微敛,耸肩道:
宋酒思只要有了证据或者证词,他就是罪犯。
边伯贤脸色微沉:
边伯贤作为心理学者宋教练的道德观如此薄弱吗?
宋酒思轻描淡写地耸耸肩,道:
宋酒思我不觉得是我的道德观太薄弱,而是你的道德观太狭隘。
边伯贤宋教练现在的思想很危险。
他的语气很平静。
宋酒思望着边伯贤,轻声道:
宋酒思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杀害李阳杰的凶手就是田炳,这是毋庸置疑的。
边伯贤你不觉得你太偏激了吗?
边伯贤声音沉沉。
他最讨厌三观不正的人,或许宋酒思给他印象的足好的,但作为心理罪犯博士三观不正,绝对随时会踏入深渊。
宋酒思顿了顿,坚定摇头:
宋酒思他杀了人,必须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如果24小时后分局和派出所拿不出证据呢,难道就要这样放他走吗?
边伯贤我们法医的存在,就是不遗余力地找到每一个凶手的罪证,我们要做的是扫清罪恶,帮助死者找到凶手,不是制造恐慌,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恐吓?诱供?
宋酒思本以为边法医和我一样,毕竟是都是医者,没想到倒我估纸了。
木子衿一面说着,一面推开审讯室的门,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木子衿我这就去把他收拾干净。
随后,一道熏人的恶臭便扑面而来,让木子衿“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她赶紧退后两步,想要关门,回过头,就对上林允儿冷冷的视线。
木子衿扯了扯嘴角,捏着鼻子,一脸视死如归地闷头钻了进去:
木子衿这到底吃了什么啊?这么臭,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饮食结构。
天空仍旧黑沉沉的,就像是被一块黑布蒙着,压抑,而又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