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玉姝提着装着汤药的篮子,走进主帅帐里。
烛火低微,四周静谧。
只听得到那人缓浅平稳的呼吸声。
看见床上躺着的俊美无双的男人,李玉姝眉眼温柔,浅笑嫣然。
她坐在床榻边,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看着微暖色烛光映着他的眉眼如玉,看着他难得安静的可以休息……
李玉姝轻轻握住他交叠安放在腹部的手,摇了摇。
“夫君,该喝药了……”
耳边传来女人娇柔的声音,如桃花枝上的露珠。
周生辰缓缓睁开眼,在看到李玉姝时,嘴边便不由自主的挂起了笑容。
“玉姝……”
他坐立着上身,接过李玉姝端来的药,一饮而尽。
嘴里的苦涩充斥在口腔里,但下一个,他嘴里却被塞入一个甜口的蜜饯,取而代之的,是甜蜜蜜的味道。
周生辰愣了一下,抬眼一眼,就见爱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夫君,甜吗?”
周生辰抿唇轻笑,“甜……”你更甜。
清晨初霁,阳春白雪。
踏踏踏!!!
马儿踏地声参差不齐的响起,一队士兵由为首的两个将领带入军营。
一男一女的将领,容貌皆为上乘,气度不凡。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俩人下了马,朝前方等待已久的周生辰作揖一礼。
“师父!”
周生辰颔首,眼中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你们提前了三个时辰。”
看见自家师父,谢云便露出了他那耍滑头的性子,骄傲道,“那些伏兵不堪一击。”
“我和四师妹还嫌慢了呢!”
他说着就拍了拍凤俏的肩膀。
凤俏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说正经事儿。”
谢云无奈,他这个师妹真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好,说正经的。”
他正色道,“师父,我们这次从西面来,遇到了一批僧人。”
“是从钟离过来的。”
“僧人?”周生辰蹙眉。
“南朝的军队,还围攻寺庙啊?”
凤俏接着道,“不是因为寺庙被围攻。”
周生辰疑惑的看向谢云。
谢云又道,“僧人们见到南来的流民,收留了上百人在寺庙里。”
“后来流民越聚越多,寺庙也无法养得活他们。”
“于是寺里的方丈,就决定护送流民到安全的地方。”
谢云忽然一笑,“大家都晓得西洲城有师父在,不会被攻破。”
“自然来了这里。”
他说着就眼睛就亮晶晶的崇拜的看向自家师父。
作为自家师父的头号迷弟,他可是非常自豪的。
不愧是师父,就是厉害。
对于徒弟的崇拜佩服的眼神,周生辰略有些不好意思,掩唇轻咳,“僧人和流民,现在在什么地方?”
凤俏回道:“流民叫人安置了,僧人在城外伽蓝寺。”
“你们回来了……”声如玉碎,清润珠月。
主帅帐里,一只凝脂雪玉的手掀开帐子,身姿婀娜,风韵动人的女郎走了出来,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他们微微一笑,如沐仙境,眉眼美的令之天地失色。
“师娘……”
看着俩人有些苍白劳累过度的脸,李玉姝心里不是滋味,心疼的看着他们。
“饿了吧,师娘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云凤俏俩人心里一暖。
“师娘,我们没事。”
“对了,师娘怎么会来军营?”凤俏疑问道。
说到这儿,李玉姝美目娇嗔的看了周生辰一眼。
“还不是你们师父,受了伤居然还瞒着我。”
“如果不是天行回来了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俩人也是一惊,“何时伤到的,为何没有人放消息给我们。”
周生辰笑了笑,无所谓道,“无妨,都是小伤。”
俩人一听,齐齐松了口气。
头铁的谢云忍不住又道,“师父,你也真是的,受了伤还瞒着师娘。”
周生辰看着身旁的李玉姝,却见她似乎真是生气的别开脸不看他。
这姿态,落在周生辰眼中,便是赌气的小女儿情态,叫人好笑又怜惜。
他眼底隐去了一闪而过的笑意,拉过她的手,软下声音同她说话,“好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瞒你了,好不好?”
李玉姝转过头,她的眼睛是极美的,这样带着狡黠月光时,眸中的亮光好似能驱散所有的黑暗。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好……”他抬手挂了挂她高挺的琼鼻,宠溺的笑着。
一旁突然措不及防被喂了把狗粮的谢云凤俏:“……”
谢云凑到自家师妹耳边悄悄嘀嘀咕咕的道,“师父也真是的,当着我们这些徒弟的面,还跟师娘卿卿我我,没羞没臊的。”
“为老不尊。”
“嗯……”凤俏感同身受,不在怼他,反而还同意的点点头。
周生·为老不尊·师父·辰,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