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存浩生日也就是叫大家伙出去聚一聚，吃顿饭。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平时在学校里大家都穿校服，就连发型也有硬性规定，聊的都是作业、考试什么的，这回出来个个都疯了。
许晴晴穿了条背带裤，长发披着，挎着个小挎包，出现的时候大家都惊讶了一阵：“哇，这谁啊，咱班有这个人吗。”
许晴晴笑着说：“我是你晴哥。”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舒阮齐靠着一面墙玩手机，依旧扎着一条辫子，身上披着一件有点透明像纱一样的薄外套，里面穿的就是普通的白衬衫。
“阮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舒阮齐抬头望见了迎面走来的邹顾，这个人今天穿得是破洞裤，上衣还是露肩的，和她本人的风格还挺搭。
“嗯”舒阮齐应了一声，然后就被邹顾搂住了肩膀。
万达换了个发型，在台阶上蹦跶，跳起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了谢俞：“我看到俞哥了，哇朝哥，你们俩今天——黑白配啊。”
万达这话一出，大家都往地铁口那边看。
贺朝今天套了件黑色外套，谢俞穿了白的，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俞手指正点在拉黑好友选项上，还没摁下去，就听到前面一阵欢呼，抬头看到三班同学们浩浩荡荡地冲他挥手：“俞哥，这里——”
贺朝站在最前面，笑着喊了声“老谢”，还真是人群中最醒目的那个。
三班没来全，凑了十二个人，其他同学补课的补课，抽不开时间。
“我们今天吃完饭去唱K？”刘存浩边说边收礼物，手上都快拿不下了，“哎你们先别给我，等会儿吃蛋糕再给吧，有点仪式感，而且我也不好拿。”
这顿饭吃得跟打仗一样。
每道菜上来都要靠抢，罗文强更是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为了等今天这顿，连昨天晚饭都没吃。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舒阮齐倒没想过要抢先什么，安安静静地坐着夹菜。倒是邹顾一直在饭桌上驰骋沙场，眼疾手快看中就夹，夹了过后自己又不吃，望舒阮齐碗里递。
舒阮齐想拒绝来着，但邹顾没给她机会，没过一会儿又去夹菜了。
直到邹顾终于静了一会儿，舒阮齐连忙说：“邹顾，你夹菜自己吃啊，别老往我碗里放。”
邹顾愣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心情莫名烦躁，最后说出了一句没头没尾还令人费解的话：“你不喜欢我？”
舒阮齐茫然：“啊？”
空气凝固。
邹顾似乎也意识到了这话的奇怪，脑子陡然回过神来，灵机一动补充道：“你不喜欢我给你夹菜？”
“没有……不是。”舒阮齐刚才吓了一跳，脑子也短路了一下，现在说话有点结巴，“我就是想说，你可以自己吃自己的……我没关系的。”
“哦。”邹顾她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地在舒阮齐身上游离，她筷子咬得快要变形了。
“要不要再上点酒？”刘存浩问。
罗文强边吃菜边说：“上上上！刚才那点儿都不够塞牙缝的。”
这帮人，难得出来一趟，没人管着，都跟个小大人似的，又点菜又叫酒。尤其对喝酒有种莫名的情节，好像一喝酒，平时那些条条框框就一下子都消失了。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邹顾皱眉看了一眼舒阮齐，“你喝酒吗？”
她感觉舒阮齐可能并没有怎么喝过酒，应该也对酒不感兴趣，又或者酒量不太行，如果她不想喝的话，邹顾就帮她叫一杯果汁。
“喝。”舒阮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
邹顾意外：“你……喝得来？”
舒阮齐握着酒杯，目光又转到那杯冒泡的酒上，“总得尝试一下。”
啤酒的气泡不断出现，又不断消失，小小的酒杯映出了舒阮齐的脸，她啤酒的味道她闻过很多次，那时她每次回家都能看见那个颓废的男人，和大大小小的罐子。
她本该厌恶这种味道，但今天却意外地想尝尝，没有理由。
邹顾眼睁睁看着舒阮齐一杯接一杯，连续喝了三杯还想喝，她伸手拦住了，“别喝了，你酒量不行。”
“我酒量不行？”舒阮齐扭过头，她三杯后脸就变得红彤彤的，明显就醉了，嘴上也很倔：“你……酒量很好？”
她忽然靠近邹顾，气势汹汹地，邹顾被她逼得往后退了退，她嗅到了舒阮齐身上隐隐约约的酒气。
邹顾至今为止喝得也不少，比舒阮齐多多了，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但总比面前这个三杯就醉的人好。
邹顾之前喝过的，中考后，那人也不在她的世界了，她就一个人买了一瓶酒躲在家里喝。
刘存浩定的这家酒店服务挺周到，生日蛋糕推上来的时候，包间里自动关了灯，谢俞还在喝汤，突然间周遭暗下来。
有人喊了句：“停电了？”
下一秒，包间门被服务生推开，餐车上是插着十七根蜡烛的大蛋糕，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跟着着餐车向前移动时带起的风一道晃荡。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唱生日快乐歌，然后大家开始齐声合唱：“祝你生日快乐~”
谢俞也跟着唱了两句，声音被万达他们盖下去，贺朝离得近，倒是隐约听到几个音节。
还挺好听。
唱完之后大家边鼓掌边喊：“许愿！吹蜡烛！”
刘存浩闭上眼许了愿，然后吹蜡烛，一口气还没吹下去，其他人凑热闹帮着一起吹，吹完之后罗文强兴高采烈地来了句：“切蛋糕！”
刘存浩笑着损他：“你他妈还没吃饱啊？就知道吃，你平时在学校食堂都是怎么过的？”
“凑合过呗，”罗文强说，“……每天打两份饭，还能咋办。”
大家笑着闹了阵，然后每人分到一块巧克力蛋糕。
万达偷偷摸摸从餐车上剩下小半块蛋糕上抓了点奶油，绕到刘存浩身后，扬了扬那一手的奶油，冲他们眨眼睛。
大家都心领神会。
刘存浩正在拆礼物，明明是他厚脸皮讨来的，拆开的瞬间还是表现出毫不知情般的惊喜：“哇，天哪，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礼物吗！我亲爱的达，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话没说完，他亲爱的达直接抹了他一脸奶油。
万达打了头阵。
抹蛋糕的游戏队伍越来越浩大，最后一群人在包间里你追我赶。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邹顾坐在座位上，舒阮齐忽然在旁边叫了她一声：“邹顾。”
“嗯？”邹顾下意识扭过头。
下一秒，舒阮齐涂着奶油的食指猛得碰上她的嘴唇，冰冰凉凉的，一股奶油的甜味瞬间弥漫开来。
邹顾心跳漏了一拍，她眼睛瞪大盯着舒阮齐，面前这个喝醉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剩下偷袭成功后幸灾乐祸的笑容，“甜吗？”
“甜。”邹顾握住了她的手腕。
蜡烛微弱的光轻轻为她们勾勒出一层暖黄色的轮廓。
许晴晴虽然被大家尊称为晴哥，毕竟是女孩子，基本上只有她抹别人的份，抹得累了，停下来休息会儿，然后她掏出手机，笑着拍了张照：“哎——咱要不要合个影啊，我数三二一大家喊茄子。”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舒阮齐愣愣地扭头去看镜头，邹顾没有，她一直看着面前的人，一刻也没有离开，她不想移开目光，她不想让这个被告人别的家伙再逃一次。
许晴晴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准备好，反正她自己准备好了，“咔擦”一声按下快门。
班长十七岁生日。
每个人脸上都被抹得不成样子，尤其刘存浩本人，只剩下两只眼睛还露在外面。
还有最后排，一黑一白两个男孩子。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以及，坐在位子上的两个女生。
许晴晴突然想，真好。
看了那么多青春读物，虽然自己的日常没有多轰轰烈烈，平平无奇的日子，每天为了考试烦忧，晚上点着灯写作业写到半夜……但是真好啊。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最后那些被抹得不成样子的人都狼狈得去洗手间了。
舒阮齐是里面为数不多的“清流”，那些歧途抹她的人全部都被邹顾挡下了。
邹顾从洗手间回来时看见舒阮齐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臂弯里。
“阮齐。”邹顾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舒阮齐闷哼一声，终于把头撇了过来，小声嘀咕着：“邹顾……我好像真的醉了。”
“现在意识到了。”邹顾被她逗得笑了一声。
不只她醉了，万达等人都醉得差不多。
本来说好的唱K，最后由于队伍里出现了几个酒鬼只能作罢。
“耗子，你跟丁丁两个人把体委扛回去，”贺朝边扶着万达边说，“我跟老谢负责这个，我们就直接带他回学校了。”
万达脚步虚浮，听到“回学校”三个字，用最后的理智跟班长告别：“耗、耗子，生日快乐。”
刘存浩扶着罗文强，有点吃力：“我谢谢你了，那就这么着吧……我去，这两个人怎么酒量那么差。”
（本段选自木瓜黄《伪装学渣》。）
“耗子，我把阮齐接回去了。”邹顾拽着舒阮齐，向刘存浩摆摆手。
刘存浩：“啊……阮姐也醉了？”
“我没醉！”舒阮齐高喊。
邹顾皱了皱眉，“你不是刚才还说自己醉了吗？”
“那是因为……”舒阮齐凑到她耳朵，呼出的气息邹顾感受得一清二楚，她小声道，“反正你不能告诉别人。”
“啊，行行行。”邹顾顺着她，“不告诉别人。”
·
邹顾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把舒阮齐塞进去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师傅，麻烦到立阳二中，谢谢。”邹顾道。
司机浑厚的嗓音立刻应道：“好嘞。”
汽车缓缓行驶，邹顾望向窗外，华灯初上，高楼林立。
舒阮齐醉起来不会像那些醉汉一样，看着和平时一样，走路其实也挺稳的，但邹顾感受到了她变化，说不出来，好像一个压抑很久的人突然释放自己的天性。
舒阮齐现在靠在窗户那儿，手支着脑袋，嘴里轻轻哼着小曲，在寂静的车厢由为突出。
邹顾小心翼翼地往她那边移了移，她哼的歌也更加清晰——
“浪漫无处消磨，无聊伴着生活，空荡荡的自我，莫名的焦灼，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我只保持我的沉默，明白什么才是好的坏的，都散了，散了太多无关的……”
有点emo，但很好听。
邹顾静静地听了好久，她无数次用余光去看旁边的人，却始终不敢靠太近。
歌曲接近尾声。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
作者：歌曲《走马》。
逐渐不想码字存稿ㄟ( ▔ ▔ )ㄏ，卡文了...( ＿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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