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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一只手从他的手臂下抽出，指尖轻轻拂过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清晰的骨节
胡枫似乎有所感应，在睡梦中翻动了一下，原本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些，却顺势握住了她抽出的那只手，五指自然而然地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又将她的手带回了自己胸口，紧紧贴着
这个无意识的、充满占有欲和依赖的动作，让虞岁昭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她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他的手掌比她大很多，完全包裹住她的，掌心温热，带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忽然觉得，这个清晨，就这样安静地躺着，似乎也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胡枫的呼吸节奏发生了变化，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醒的瞬间，他的眼神是茫然的，带着未散的睡意
直到感受到怀里真实的温软触感和颈间熟悉的馨香，昨夜的一切才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那僵硬被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悸动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松开手，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拉开距离戴上冷静的面具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怀里背对着他、却与他十指相扣的虞岁昭，感受着她细微的呼吸起伏，以及她柔软的后背紧贴着自己胸膛的触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餍足、温存和某种更深羁绊的感觉，充盈着他的胸腔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圈进怀里，低头，将脸埋进她柔软蓬松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满满的都是她的气息
虞岁昭“……醒了？”
虞岁昭感觉到他的动作，轻声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胡枫“嗯。”
胡枫应了一声，声音同样沙哑，却比平时低沉柔和得多
他松开交握的手，但手臂依旧环着她，手掌向上移动，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动作间带着一种事后的慵懒和亲昵
虞岁昭转过身，面对着他
晨光中，两人四目相对
胡枫的眼中没有了昨夜刻意营造的诱惑或清醒时的审视，只剩下一种近乎温存的专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清晨的迷蒙
他的视线贪婪地流连过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微微红肿、色泽格外诱人的唇上，眼神暗了暗
虞岁昭也看着他，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他锁骨上的痕迹，然后顺着他的颈线，抚上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
虞岁昭“疼吗？”
她问，不知是指痕迹，还是指别的
胡枫握住她作乱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后才低声回答
胡枫“不疼。”
他看着她的眼睛，顿了顿，补充道
胡枫“我很喜欢。”
这两个字，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虞岁昭心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凑近了些，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鼻尖相触，交换着温热的呼吸
他们在晨光里静静相拥了一会儿
直到窗外的鸟鸣声越发清脆，阳光也愈发刺眼
胡枫才终于动了动，他抬手，无比自然地帮虞岁昭理了理睡乱的长发，指尖拂过她耳后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胡枫“该起了。”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虞岁昭“嗯。”
虞岁昭应着，却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像只慵懒的猫，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
虞岁昭“再五分钟。”
胡枫看着她罕见流露出的、孩子气的依赖，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催促，只是重新收紧手臂，将她圈好，下巴搁在她头顶，目光投向窗外明亮的晨光，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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