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ristmas（上）

格林格拉斯庄园是施有保护罩的，一年四季都很温暖。

“快来。”阿奎莉亚指着远处粉红色和白色相间的一簇花丛，“那些是回到格林格拉斯庄园后新种的。”

忒修斯叫道：“慢点！”

“没关系的！”阿奎莉亚提着裙子往花丛那里跑，“你们家应该没有种玫瑰……”

忒修斯也跑了过来：“很好看，你怎么突然想着要种玫瑰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阿奎莉亚轻轻点了点其中的一朵玫瑰，“以前都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看护的，现在我想自己养，看看我能不能把它们养好。”

说着，阿奎莉亚看向了忒修斯，眉眼带笑：“这要多亏珍妮阿姨、皮恩斯叔叔和你。”

“什么？”忒修斯有些没明白过来。

阿奎莉亚笑而不语，而是摘下了最中间的一朵粉玫瑰，小心翼翼拔掉上面的刺然后送给忒修斯：“送给你，就当做……圣诞礼物了？”

忒修斯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它收下：“我，我也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我一会儿给你放在树下？”

“好啊。”阿奎莉亚的梨涡又出现在脸颊上，忒修斯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转过去。

“小小主人，先生让我请你们过去。”家养小精灵拉尔说道。

“知道了。”阿奎莉亚点头，看向忒修斯，“我们走吧，忒修斯。”

晚餐异常丰盛，一盘盘端上来的甜品和主食是阿奎莉亚从来没在家里看到过的。

“家养小精灵们好像对于今天的晚宴过于兴奋了，做了很多好吃的。”格林格拉斯先生微笑着说道，“那么皮恩斯，对于我的提议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持保留意见。”皮恩斯挥了挥叉子。

“爸爸，什么提议？”阿奎莉亚问道。

格林格拉斯先生哈哈一笑，说道：“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那我们享用晚宴吧！”

阿奎莉亚不明所以，还是愉快地享用了难得的圣诞晚餐。

晚餐结束后，托维斯不愿意再加入这个令他有些膈应的聊天，就一个人上楼看书去了，留下阿奎莉亚和忒修斯两个人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花园里的灯很亮，也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阿奎莉亚就莫名其妙想起……

“如果是萤火虫就好了……”“如果在我们家，肯定能见到萤火虫。”

两个人话音刚落，都不说话了，只是同时望向了彼此。

忒修斯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他先打破沉默，因为似乎每一次都是阿奎莉亚先逗他说话的。

“……你在自己家开心吗？”忒修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却没想到阿奎莉亚开口了。

“开心。”阿奎莉亚笑了一下，“但不是全部的开心。”

“忒修斯，就像在你家里一样，我开心，但不是全部的开心。”阿奎莉亚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觉得心里空空的。”

“我知道。”忒修斯想了一会儿，说道，“在你自己家里的时候，你没有像在我家里自由；在我家的时候，你又会觉得这里不是你自己家。”

阿奎莉亚看着忒修斯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莉亚。”忒修斯轻声叫了一下，“你……”

“嘘。”阿奎莉亚摇头，“就这样挺好的。至少在格林格拉斯庄园，我还有爸爸和哥哥，还有这一片永远都不会变的天空。”

忒修斯也转过头去看格林格拉斯庄园那一成不变的天空，就像无论什么时候来，她好像都是一副微笑又善解人意的样子。

可谁能知道她内心的空虚和寂寞呢？

想着想着，忒修斯不自觉地就拉住了阿奎莉亚的手，阿奎莉亚惊讶地朝他看。

但忒修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

阿奎莉亚笑了一下，转过头去了，只是紧紧回握住了忒修斯的手。

斯卡曼德一家离开后，阿奎莉亚去找了哥哥托维斯。

“托维斯。”阿奎莉亚轻轻带上了门。

托维斯罕见地把手中的书放下了：“阿奎莉亚，我并没有反对你和斯卡曼德的交往，我只是说……你需要慎重考虑。”

“慎重考虑什么？”阿奎莉亚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