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晚饭时，爸爸依旧沉默不语，妈妈依旧喋喋不休，姐姐依旧安静吃饭，偶尔帮我遮掩几句，招来一声呵斥。

我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气闷，跳下的椅子就跑了。

我听见爸爸妈妈抱怨着：“这孩子……”

“哎，我们是不是该催催隔壁早点搬家呀，省的带坏我们家小孩。”

“这不好吧……”

“是不好，可隔壁住了个疯子，总叫人心里不踏实。”

为什么连我不吃饭都能说是别人带坏的？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是疯子，所以什么事都能往他身上推吗？

我重新冲了进去，大吼：“参哥哥才不是疯子！”

他们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是油溅到了一点点火星，开始沸腾：“你看你看，她还帮疯子说话。”

“准是给他带坏了。”

“明儿咱和隔壁好好说说去。”“就是。”

“他不是疯子！”我的脚在地上跺了又跺，喉咙几乎破音。

姐姐拼命拦在我和爸妈之间：“好了好了，你先回房去！”

我红着眼看着姐姐：“你知道的，他不是疯子！你告诉他们呀！你别拦我，你说呀！明明他不是疯子，为什么你们偏要叫他疯子？！你为什么不说他不是疯子？！”

直到我被姐姐强行抱到了书房，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参哥哥不是疯子。

明明姐姐知道的。

那晚姐姐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告诉我别想了。

早上问老师，明明一个人不是疯子，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疯子，剩下的人即便知道也不帮他说一句话，老师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