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一村

展堂一看包大仁内心动摇了，便趁热打铁，立马保证：“这个你放心，这么大的案件涉及官员众多，绝对不会公开审理，我们一定会保证证人的个人信息绝不被泄露。”

包大仁迟疑着确认：“真的？”

展堂举起三指，严肃真挚地发誓：“我可以拿我的前程起誓。”

“我相信你，”包大仁点头，“但还有一件事。”

“你说。”

包大仁从兜里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佟湘玉。

“你这是什么意思？额不会要你的钱，”佟湘玉推拒。

“你先听我说，”包大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就算我当了证人，但买官不是小罪，不死也要坐好多年的牢。我怕是回不了云南了，可惜没法亲自给我的家人立坟。还要麻烦你给我的家人下葬，给她们选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让她们好生安息。”

“算你还有点良心，”佟湘玉欣慰地微笑，“可也用不了那么多。”

“用得了，用得了，在我坐牢的时候，每年的清明寒食你再代我多烧些纸钱，她们在上头过惯了好日子，到了地底下可千万不能短了她们。”

佟湘玉一口应承：“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要是还有富余的，你就给自己买点衣服首饰啥的，老包我对不起你啊，却也只有这些黄白之物能聊表歉意了，”包大仁红着眼睛忏悔道。

佟湘玉摇头： “额不要你的钱，安顿好你的夫人们，剩下的额会替你捐给那些贫苦的人家。至于你，额只希望你能够站出来，指证曹公公，不让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包大仁环顾四周，众人皆是期盼的眼神。

“好，”包大仁下定了决心，终是松了口，“我与曹公公往来的书信，还有收据，都在那本册子里。”

“哪本册子，”众人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包大人醒世恒言》！”

“没错，这是我们县上的账房教我的法子，每一页的夹层里都藏着一封信，”包大人解下脖子上挂的小葫芦，“里面是显影粉，拿水一泡，往纸上一涂，字就出来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

包大仁招了供，十月二十约定之期也到了。天边一片淡蓝，西边即将泯灭的月光散尽了光亮，仿若昨日的厮杀都是一场梦境。

锦衣卫的后援人手也到了七侠镇。展堂这就要带着包大仁上路了。

展堂与大家话别：“短短几天，能交到这么多朋友，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将来若是京城相见，展堂自当倒履相迎。”

“一定去一定去，”白展堂跟展堂勾肩搭背，“不过我更希望能和兄弟你在这喝酒划拳，谈天说地，岂不快哉？兄弟没考虑过换个安生职业？锦衣卫到底是个刀口舔血的活计。”

白展堂这么问，也是存着试探展堂的想法。

展堂对着天一敬：“展某唯愿国泰民安，欣欣向荣，我愿以此为我终身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