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若今生长剑浣花，生死无涯。便许你来世雪底封刀，结庐为家。你可愿荆钗绾发，为我煮茶，明朝江湖饮马。”

————

贺峻霖不。

贺峻霖你没出现以前，我也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知道。

他也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月光，被拉长的影子踩在脚下，那个不该被任何人知道的特殊能力，让他的生活变得疲惫不堪。

贺峻霖所以……

贺峻霖感谢你的出现。

他的眼眸在黑夜中弯成两道线，闪烁着比月光还明亮的瞳孔，让阿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现在的情绪。

“感谢你的出现……”

“感谢……”

短短几个字在对面的人儿认真说出口后，已在她的心里反复了数十遍。

最终她启唇，但鼻尖涌上的酸痛感却让她失了语。

贺峻霖不着急听她说什么，又或是明白了她要说什么，所以继续道

贺峻霖好了，快回去吧。

贺峻霖他找你一天了，应该有不少话想说吧。

说罢，阿灿见他用下巴指了指长秋殿的大门，轻笑，随后郑重的行了一个礼，便转身走开了。

————

今夜雪下的明显比昨夜小的多，只是看起来没什么重量，摇摇晃晃的坠下来，在路边灯笼的映衬下，竟比往日多了几分悲凉。

屋子里灯没开，亮着的只有硕大的院子和几盏走廊灯，阿灿像是跟自己赌了一把，坚定的开口。

阿灿严浩翔……

不出所料，话音甚至未落，那具熟悉又冰凉的身体便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也许仙人从不讲距离，只看奔向你的速度罢。

严浩翔几乎是闪现到阿灿面前的。

他撑开手里紧攥的裘衣，好似划开了黑夜，让氤氲的气氛忽明忽暗。

阿灿感受到肩上多了一份重量。

知道自己躯体太过寒冷，他甚至不敢用露出的肌肤贴近她，下巴靠在阿灿的肩膀上委屈的蹭了又蹭，毛茸茸的发顶就这么扫在她的鼻子上，双手将瘦小的女人禁锢在怀里，很紧但又不敢太使劲。

严浩翔你去哪了……

也许是真的放下所有防备和伪装了吧，阿灿不禁开始嘲笑这天真的想法。

阿灿我就出去走走。

她双手空在两侧，有些无措，雪花细细的落在手背上，冰晶化成清水。

严浩翔我以为你离开了。

严浩翔我以为你要离开我。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委屈的沙哑，手臂再次不自觉的紧了紧，他深皱的眉头与女孩淡然的笑，都在这再次积起的雪地里被月光融化了。

阿灿你找我了？

她抬起双手，附上严浩翔的背，摸着他好久都没穿的厚厚的裘衣，心里不自觉泛起一阵涟漪。

严浩翔嗯

严浩翔偏了偏头，连呼吸都要钻进了阿灿淡薄的衣物里。

阿灿喂，这事情怎么说也是我吃亏好吗？

阿灿你委屈什么？

她身子一颤，笑道。

两人都已经很少在这寒宫里穿这么厚了，阿灿只能感觉到肩颈的男人很重的起伏着，心脏也随之很重的起伏着。

后来她失笑，脸上又回归最初那抹淡色，直到她听见……

严浩翔对不起。

严浩翔我错了，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