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选拔8

夜，江暮远悄悄走出宿舍，看着满天繁星出神，野狼走到她身边：“不睡觉，在这干嘛？”

“老高，你说他们会是哪颗星星呢？”

野狼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江暮远看着漫天星河，又看向野狼：“老高，我能让他满意的，对吗？”

“能，你将创造历史。”野狼毫不犹豫地开口，心中接道：丫头，你将成为全军区，乃至全国第一个女特种兵。

耿继辉出了宿舍就看到江暮远坐在草地上，野狼站在旁边，他很真切地看到了野狼眼中的心疼，那是他从来没有在野狼脸上看到的表情——小江和野狼认识，耿继辉心中肯定。

野狼发现耿继辉，看向他的方向，只见他手上抱着一件外套，耿继辉走过去，将外套披在江暮远身上：“小江，夜里凉。”

“多谢。”

耿继辉打了招呼，便转身回宿舍，待他离开后，野狼开口：“你们很像。”

“某些方面来说，或许是吧。”江暮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他比我幸运。”

江暮远神色平淡，野狼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们两人都算得上子承父业，但是这个子承父业却是不相同的，耿继辉是自己，而她，在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军人的时候，她就是军人了。

“小江，你恨他吗？”

“曾经恨过吧，现在不恨了，老高，我喜欢部队，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对我的严厉，我现在明白他是希望我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活下来，我感谢他。”

……

新的一天到来，菜鸟们在泥潭里举着原木，高压水枪粒的水不停冲刷在菜鸟们身上，江暮远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或许只有这时候才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性别，她无奈地想着，终于这个项目训练结束，菜鸟们又被要求带着防毒面具十公里越野。

山路上，十几双军靴奔驰着，老鸟们坐在车上不时拿灭火器对着菜鸟们喷，江暮远依旧在队伍中间，她的成绩一项不拔尖也不落后，只有这样才会不过多引起注意。

菜鸟们陆续跑过终点，栽下面具休息，经过越野，江暮远的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小江，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强晓伟关心地问，菜鸟们都看向江暮远。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野狼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你和我来一下。”

江暮远跟在野狼身后进了帐篷，野狼递了一个杯子给她。

“红糖水？老高，你还懂这个。”

“臭丫头，你忘记当初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女孩子了。”

江暮远有些尴尬地喝着红糖水，回忆起三年前——

三年前，江暮远以不满十三岁的年纪考入国防大学，天才之名在军区疯传，而野狼也是因此被狼头派去当军训教官，当时野狼的脸可别提有多臭了。

而江暮远，无论年纪或是身高在新生队伍里都显得格外突兀，一下就引起了野狼的注意。

而江暮远的表现确实让野狼刮目相看，野狼自然对她越来越严格，意外去发生了，在一次训练中，江暮远晕倒了，野狼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这可吓了野狼一跳，忙抱着她往医务室跑，江暮远很快醒了过来。

“教官，麻烦放我下来。”

野狼放下她，江暮远看到她衣袖上的血迹，尴尬地低下头。

野狼看到自己衣袖后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

“教官，麻烦你保密，多谢！”江暮远说完之后就跑了。

——

回忆结束，江暮远已经喝完红糖水。

“老高，谢谢你。我去训练了。”

这声谢谢，包含了许多。

“等等，丫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野狼叫住她。

“你问。”

“按理来说，你应该在国防大学才是，可为什么你去了红箭旅，而且你的军衔……”

江暮远好笑地看着野狼：“老高，你这可不是一个问题。”

江暮远接着又说：“我用一年的时间提前修完了学业，后来又按老爷子的要求重新报名参军，以前都归零了。”

“归零？”

“是的，归零，老爷子说了，学校学的都是理论知识，还有之前我也没有宣誓，不论多少训练，在军营呆了多久，都不算数，当然，估计也没有人能算得了我的兵龄。”江暮远的语气云淡风轻。

野狼却说不出话来，不由想到之前在监控里看到她和狼头说的那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