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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伍

伏黛:相见欢

“哥哥,你知道囊塞草有什么相同的草药可以代替它的作用吗?”桌子上的那支蜡烛的白色的蜡油沿着蜡烛慢慢地流了下了,凝固成了一大片的乳白色的固体。

明明是很正常的小女儿之间的闲话,不知怎么的,莫名就变成了学术交流。听得我的脑子直发昏,迷迷糊糊地,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缝。

请原谅我的瞌睡。实在不是我,而是我实在对学术没有任何兴趣——除过魔药——又及,实在是我的上眼皮和我的下眼皮之间感情深厚,总是难舍难分。

“我总觉得囊塞草虽然很神奇,但吃完囊塞草之后的样子实在是不大美观,而且有着一定的时效,时间到了,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迷迷糊糊中,不记得黛什么时候去了汤姆旁边,稀里糊涂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半真半假的,也总是听了个大概。

“在我读过的书里面,我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和囊塞草一样。”汤姆和黛随意的进行交流,“但是黛,你有没有听说过——阿尼马格斯。”

“如果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水下的话,不如将自己练成水下的阿尼马格斯,那样不但方便些,也美观些。”

“但是,听说练成阿尼马格斯很难的,而且需要登记。”黛轻轻地回复,“我已知的阿尼马格斯就只有麦格夫人。”

“黛小姐,不知道你觉得使用一个泡头咒如何?阿尼马格斯对巫师的要求太高,囊塞草又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泡头咒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汤姆旁边的马尔福突然开口说,“这样即不会有时限性,而且又不会对巫师的要求太高,在危机时刻,也算是一个好主意呢。”

“可是,先生,我总是觉得顶着一个大大的泡泡在头上,终归是不好看的样子。”黛立马回复到。

“小姐——”马尔福不敢示弱,立刻接着说。马尔福说完后,黛总是能找出他的话里的优点和缺点,并发表自己的意见。等到黛和马尔福的意见终于统一了的时候,时不时的,汤姆也会说上一两句,指出他们的观点中的不成熟的地方。一来二去的,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我,本来就瞌睡的我听到他们的的学术讨论,一向对学术敬而远之的我一下子头疼欲裂。明明困的眼泪都出来了,马尔福不知道怎么想的,时不时的会说一句,“不知道索菲亚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意见?”只好强忍着,含着眼泪说一句,“没有”,然后在进入我和瞌睡的斗争。

天呐,我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梅林,竟如此对待我。把我放到一堆学霸之间听学术讨论,和去黑市倒卖货物,我宁可选择后者。毕竟后者是可能要命,前者却是一定要命。

“好了,黛,稍稍停一下这个话题。”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汤姆说,一下了来了精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直流。“我们今天是要来玩的,这些事情在霍格沃兹的图书馆里都可以做,我们凭什么要来猪头酒吧呢。而且,黛你看看你的阿姐,你在说下去的话,她可能在这里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一下子就很生气,气鼓鼓地擦干自己的眼泪,冲上去就要打汤姆。

没想到,马尔福挡在了汤姆的眼前,对我说,“要是旁人知道了红发蛇女是个不学无术的,那还不笑掉大牙。”

“笑掉大牙就笑掉大牙吧!”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马尔福说,“没有谁规定蛇女必须成绩好,而且他们打不过我。”

马尔福没有回答。

汤姆先起身,双手插在自己的西装裤兜里。黛跟在后面,很端庄地——一步一颦婷。下来是马尔福,他的脑袋微微歪着,在和我说话。我打着哈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跟在他们的后面。

刚出门,清冽的寒风就直往我的领口子里钻,惊的我直打了个哆嗦,这才清醒了过来。猪头酒吧外,鹅毛般的大雪满天飞舞着,滴落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上,皮肤上,亦或是自己鼻尖上,冰冰的,凉凉的。

“啊嚏——”冰冰凉凉的雪弄得我的鼻子痒痒的,直勾勾的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睁开眼睛,亮晶晶的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在苏格兰冬日干涩的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我的心头突然冒出来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跑到远处,蹲下来,用手捧起一盆雪,松松软软的雪在手心的温度下捏成一个小小的雪球,我隔着远远的距离,就朝汤姆扔去,

“汤姆,吃我一招——”

完美的抛物线出现在空中,“吧嗒”一声,那个小小的雪球,就砸在了汤姆——

身边的马尔福的脸上!

天呐,为什么马尔福会出现在汤姆的身边!为什么我打汤姆的时候,马尔福会突然回头。我连连向马尔福道歉,

“马尔福,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在霍格莫德村里,隔着满天的雪花,我大声地朝马尔福喊着。

梅林可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我亲爱的索菲亚小姐,又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去惹一个马尔福生气。”许是受了我的影响吧,一向稳重的马尔福突然开始变得孩子气。他远远的跑过去,蹲了下来,把一团团看上去软软的白白的雪捏成一个雪球,向我扔来,“索菲亚,你找死!”

“黛,救命呀,救命呀——”我赶紧跑到了黛的身后,藏在了她的身子后面。虽然黛的身子很娇小,但是大大的毛绒披风还是将我遮的严严实实的。

“啊——”黛大叫一声。马尔福的雪球没有打中我,反而是落在了黛的身子上。

“啰啰啰,啰啰啰,打不中我,打不中我——”我将我躲在黛身后的脑露了出来,笑着。

“马尔福真笨!”说着,我还朝他翻了一个俏皮的白眼儿来。

马尔福恼羞成怒,满脸涨得通红,连连从地上捏成好几个雪团,朝我扔来。估计是怒火烧心,他的准头变得很差,几个雪团全都落在了黛的身子上。

我倒是有人帮我挡着,从地上捏了好几个雪团,朝马尔福扔去。虽然准头不大行,但好几个,全都糊在了马尔福的那张白色的脸上。

“咯咯咯——”我变得很开心,大声的笑着。女孩清脆的银铃一样的笑声隔着厚厚的风雪,似乎现在很清楚的弥漫在我的耳朵边。“真笨——”

我很开心的笑着,没有注意到一直都被我当做保护伞的黛,不知什么时候被汤姆拉在了身后护着。我睁开眼来,一个大大的雪团就朝我极速的飞来,我闭上了眼睛,大声地尖叫着,突然那个雪团在空中调转了方向,朝马尔福飞去,“吧嗒”一声,就糊在了马尔福的脸上。

“阿布,不可以欺负黛。”汤姆拿着自己的魔杖,冷冷地对马尔福说。

“唉,不是啊,汤姆,我不是要打——”马尔福大声地叫着,学了那么多年的贵族礼仪,一下子就被他忘在了身后。

“哎哎哎——”马尔福突然提高了音调。

“吧嗒——”一个雪团被我抛出了完美的抛物线,糊在了汤姆教训马尔福的脸上。

“好玩。”我大声叫着。

一向十分稳重的汤姆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他收起了自己的魔杖,也从地上捏起了雪团,朝我扔来。

我一边回击,一边跑到了马尔福的身后。虽然也挨了汤姆的好几个雪球,但没有一个糊在脸上的。

“打不中——”我刚回过头去,奚落汤姆几句,一个雪球就糊在了我的脸上。

“阿姐,不可以这样子做,这样子是不对的。”是黛,她的一张小脸被冻的红红的,气鼓鼓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顿着说,“不——可——以——打——汤——姆——哥——哥——”

“啊——”黛的话刚说完,一个雪球就砸在了她的身上。是我面前的马尔福,在我被糊的那一瞬间,他就捏成了一个雪球,朝黛扔去。

“小姑娘,小心别被汤姆大尾巴狼买了还不知道!”

“说谁大尾巴狼呢!臭孔雀!”汤姆朝马尔福扔来一个雪球。雪球打在了马尔福的身上。

“汤姆哥哥才不会是大尾巴狼呢,你个臭孔雀!”黛也朝马尔福扔过来一个雪球。不过比起汤姆来,黛的准头差了那么一点,她打在了我的身上。

“喂喂喂,你们误伤了!”我的大喊,手里的功夫却没有停下来,捏成了好几个雪团就,朝对面的汤姆和黛扔去。与此同时,我的嘴里很大声嚷嚷着,“马尔福,我们两个一队,一起打对面的。”

组队完成。

“汤姆大尾巴狼,接招!”我大喊。

“臭孔雀,有本事你和我一比一啊。”汤姆大叫。一个雪球还是直勾勾地朝马尔福飞了过来。

“阿姐,不可以打汤姆哥哥!”

“索菲亚,小心后面!”

“黛,接招。”

“啊!阿姐你打到我啦!”

“汤姆大尾巴狼,快看这边。”

“哥哥,小心阿姐的雪球!”

“马尔福,你一不小心打到我啦!”

不知不觉中,黑夜来临,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本来应该回到霍格沃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四个都没有回去。一向都是乖乖女的黛也没有回去。

沙漏里的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失,我们都忘记了时间正在飞速成长。

我们玩累了,全部都气喘吁吁的躺在霍格莫德村外的一处山丘上。我和黛躺在中间,汤姆和马尔福躺在我和黛的两边。汤姆躺在黛的旁边,而马尔福躺在我的旁边。

我的身体像一个汉字“大”一样,没有一丝形象的躺在雪地上。右胳膊搭在了马尔福的身上,左胳膊搂着黛。黛很安静的躺着,头靠在了我的左胳膊上,两只手很安静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

汤姆躺在黛的旁边,头枕在了自己交叉向后的手上,一条腿圈了起来,一条腿很自然地伸开,那双很深邃的眼睛似乎很认真的在注视着天空。马尔福侧身躺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头,一只手伸了过来,一下一下地玩着我的头上的步揺。应该是太累了吧,我没有和他生气,任贫他一下一下地玩着。

雪过了的天空变得异常晴朗,星河里像是被撒了一把碎了的碎宝石,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发出绚烂的光彩。

我拿起我的魔杖,指着天空——

“啪——”一朵烟花绽放开来。

汤姆和马尔福也拿起自己的魔杖——

“啪——”“啪——”“啪——”天空中立刻开始了一场烟花的盛典。我和黛全都睁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

玫瑰色的烟花发出火花的颜色。紫罗兰色的烟花像紫色的咒语绽放,蔷薇色的回忆,苍雾色的天空,冰冰凉凉的雪,似乎全都在这一刻绽放。

明明是最冷的冬天,明明躺在最冰凉的雪地上,我们全然不觉得冷。心中最温热的回忆,似乎融化了整个冬天的冰雪。

汤姆和马尔福的魔法都很强,不像我的三角猫功夫一样。这场盛大的烟花,足足开了二十分钟才停了下来。

我打了个哈欠,一瞬间,就那么开始想念起了我的四柱床。

我转过身,发现枕在我的胳膊上的黛早已睡熟。也是,从来都被圈养在霍格沃兹里的花儿,今天这么打闹了这么一天,早该累了。而且一天下来,除了猪头酒吧里的黄油啤酒,黛似乎什么都没有吃。饥肠辘辘的,都能进入梦乡,我能相信黛到底是有多累了。

汤姆转过身来,正想对黛说什么,却发现黛早已睡熟。我将我的食指放到嘴唇中间,示意汤姆不要说话。

汤姆坐了起来,他轻轻地将黛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站了起来。“索菲亚,阿布,回城堡了。”

我和马尔夫一前一后地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更在了汤姆的身后。我的半条胳膊,早以被黛亚麻。本指望着马尔福像汤姆那样抱我起来,即使抱不行,背也可以,却没想到,马尔福直接无视了我。

好吧,如果他现在能扶我一下就敢的上梅林在世了,,更何况时候背或者抱,我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站了起来,脚步一深一浅的,跟在了汤姆的后面。霍格沃兹的大门早已关闭,我们必然是从正门进不去了。我们只能从密道进去。我紧紧地跟着汤姆。

汤姆带着我们来到了霍格莫德村里,来到了蜂蜜公爵的门前。一个简单的阿拉霍洞开就解决了一切。

汤姆带着我们,在蜂蜜公爵的店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了一块活动的地板,翘起那块地板之后,就是一条长长的黑乎乎的地道。

汤姆很淡淡定地跳进了那条没有一丝光亮的地道里面。我状着胆子,也跟在了汤姆和马尔福的后面,走进了那条地道。

黑乎乎的地道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一时间,我害怕的攥住了马尔福的袖子。

“没想到,索菲亚小姐怕黑。”马尔福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瞳孔们的收缩,大叫出来,差点要被他吓晕。

其实我并不是怕黑,只不过是害怕是在黑暗的洞里行走。一九三六年的洞里,那场虽然我和汤姆主策划的行为,让我差点失去了黛。鬼知道我做了多少关于洞的噩梦。

我没有说话。越发攥进了马尔福的袖子。

终于,霍格沃兹到了。

我们出现在了霍格沃兹的一座独眼老太婆的雕像的后面。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在不同的方位。我从汤姆怀里接过了黛,道了晚安,就像休息室奔去。

黛实在是太轻了,我抱在怀里,一点也不觉得累。

突然,我发现一个身影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前,是——邓不利多!

“夜游可不是一位女士好习惯哦。”邓不利多笑眯眯的。

我没有理他。我说了,我不喜欢邓不利多。

我走进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突然停下来,

“先生,我想,如果您打败了格林德沃的话,您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巧克力蛙片上的吧。”

我说。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合上。

邓不利多似乎愣在了门外。

晚安。

想想,那也不过是一九四零年冬天的事情吧,麻瓜界的战争停了又开始打。格林德沃的名声,正在欧洲一步一步的崛起。整个世界都被冬天上了一层白色。深不可测的人心和最吸引人的利益,终于搅和在了一起。不知道集中营的铁丝网1上,在春天能不能再开出白色的小花。

记忆里的时光似乎被浸上了一层蜜糖,我再也不记得那一年我看着多少个麻瓜倒在了血泊里,不记得那一年是有多少个人死在我的阿瓦达索命咒下。

我记得那一年冬天的霍格莫德里,我打了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次雪仗,以及我看到的这辈子最灿烂的一场烟花。

只可惜的是。

烟花易冷。

下一句话是——

我们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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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铁丝网上的小花:《铁丝网上的小花》的故事发生在二战时期的一个德国小镇上,一个名叫罗斯·布兰奇的小女孩,很偶然地在郊外的铁丝网里看到了一排瘦骨伶仃的人——那是被关押在纳粹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天真善良的女孩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们送去面包,可有一天却倒在了罪恶的枪口下。整本书是一种灰冷的色调,让人压抑、窒息。与这种可怕、绝望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是两片刺眼的红色:一个是纳粹市长手臂上的红袖标,一个是女孩头上鲜红色的蝴蝶结。那红袖标,无疑是战争的血腥与罪恶的象征,而那鲜红色的蝴蝶结,则是一抹生命的亮色。故事的结尾凄美感人,女孩死了,她生前曾经站过的土地上,星星点点地开出了与她那红色的蝴蝶结一样鲜红的番红花。

春天在歌唱。

那是一段残酷到连人心都会冻结的历史,但是故事中的小女孩罗斯·布兰奇却拒绝当一个旁观者,而以她纯真善良的心和不求回报的善行,融化了冰雪,带来了光明。

在这里使用是一种比喻的意义,一时此时正是冬天,无论是麻瓜界还是巫师界。二是《铁丝网上的小花》的女主人公叫做罗斯.布兰奇,罗斯的英文是rose,是玫瑰花,在这里也暗指黛也有着和罗斯一样善良的心灵。三是故事的最后是罗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中,春天里开出了最美丽的番红花,这里指麻瓜界的二战胜利,也指邓不利多打败了格林德沃,做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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