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织成天帘雪幕,纯洁而美好。
朴素的芙蓉阁内,净渊站在池鱼的寝门前,听着屋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忧色染上眉头。
他正伸手要去开门,却又一顿,哪知里面的人儿早就知道了他的到来,
池鱼“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当心在外头染了风寒。”
池鱼略微虚弱的声音传出,净渊展颜,停留在门前的手往前一使劲,推开了门。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寒风迎面而来,池鱼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掩唇又咳嗽了几声。
旁边的丫鬟在看到净渊进来时,连忙行了礼,道:“殿下,公主从早上便如此了,奴婢本想寻太医,可……公主她不愿。”
净渊的眉头重新染上忧色:她是习武之人,不该如此孱弱。
净渊看着池鱼苍白的面容,如是想到。
池鱼扫了一眼净渊的神色,似乎是知道他所想,淡淡开口:
池鱼“我六岁那年中过一种很厉害的蛊毒,自此之后,身子骨便弱了。”
池鱼“你既然想用药物让我这一身武功无处施展,便不应该在意这些。”
净渊一如既往的冷漠:
净渊“谁跟你说我在意了?”
话音一落,池鱼笑了一声,有些自嘲:
池鱼“看,小丫鬟,我早就说过了,我这个人质,能用就行,至于病不病……”
池鱼顿了顿,
池鱼无关紧要。
池鱼话虽说得自嘲,神色却是很淡然,依旧带着几分吊儿郎当,仿佛不是一个人质,而是身处在自己的寝宫。
她兀自倒了杯茶,准备润润自己咳得干燥的喉咙,哪知正准备下肚,却硬生生被净渊抢了去。
池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有些生气:
池鱼“不是,你央央大晋,做人质连口水都没得喝?!”
只见背对着她的净渊也不回她话,而是吩咐那个小丫鬟去烧壶热的来。池鱼有些诧异,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满地嘟囔道:
池鱼“以前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本以后回了晋国后话会多些,没想到还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净渊听力极好,听见池鱼的嘟囔,忍不住回了一句:
净渊“锯了嘴的葫芦虽然不爱说话,但好歹抗风。”
池鱼也不恼,反驳道:
池鱼“我不都说了缘由吗?说起来这蛊毒还有些来头,是出自你大晋的千丝蛊。”
净渊“千丝蛊?”
净渊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千丝蛊出自大晋,净渊自然是晓得的,物如其名,一旦中了千丝蛊,便如万条银丝活生生穿过血肉,乃至心脏。
那时的池鱼不过六岁,中过千丝蛊,也不怪她自幼习武却身子孱弱。
“殿下。”小丫鬟的动作还算利索,不一会便回来了。
池鱼喉咙本就干得厉害,又和净渊聊了几句,是以又咳嗽了几声。净渊见此,到了杯茶便递给了池鱼。
少女冰冷的手指无意划过少年的肌肤,让净渊有些诧异。
女子天生阴柔体质,是以身上会有些凉,这点他是知道的,可像池鱼这般冰冷如雪一般的,明显是不正常。
净渊“以前怎么没瞧出,你是个病秧子?”
池鱼微白的面容勾起一抹无力的笑,
池鱼“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池鱼有些无力的靠在床头,几缕发丝垂在微白面容上,她看起来,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