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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东京卍复仇者: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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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雪刚好停了,但天气却依旧很糟糕。

  

  以猫屋敷椿咲的身体况状医生是不可能允许她离开医院的,至少像这种坏天气是绝对不可能的。

  

  龙宫寺坚本来还想再劝劝让猫屋敷椿咲等天气好起来再去,可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瞳时他却好像明白了猫屋敷椿咲非去不可的理由。于是龙宫寺坚沉默下来,将猫屋敷椿咲裹成个球,然后避开医生护士将她带了出去。

  

  龙宫寺坚有辆爱车,可他没有骑。不说这种天气骑机车太冷,更重要的是猫屋敷椿咲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海边离医院有段距离,龙宫寺坚带着猫屋敷椿咲坐的巴士,时间是傍晚并且天气也不好所以车上没有什么人,两人在后排坐下,猫屋敷椿咲没了病房里的暖气保持体温,身体的温度开始慢慢的下降。

  

  龙宫寺坚自然是知道猫屋敷椿咲的身体状况,将她抱在怀里给她维持体温的同时也让她好好休息保持体力。巴士车开开停停,猫屋敷椿咲在摇摇晃晃中睡去,而这趟车程足有一个小时左右,龙宫寺坚跟猫屋敷椿咲上车时车上还零零星星的有几个人,但随着目的地的到达车上最终只有他们两位客人。

  

  离开医院时没有下雪但是风很大,可等巴士开到沿海公路的时候风停了天空放晴居然出现了晚霞。瑰丽的晚霞透过玻璃窗落在猫屋敷椿咲的脸上,好似为她白皙的脸颊添上两抹淡淡的红晕,而龙宫寺坚看着猫屋敷椿咲的样子想起一个成语——面若桃花。

  

  巴士停靠,猫屋敷椿咲还没醒,自从病情越发严重之后她就越来越容易陷入沉睡。龙宫寺坚将猫屋敷椿咲背起来,而下车前他发现司机正透过后视镜看他并且手里还拿着手机,龙宫寺坚瞬间明白司机怕是把他当人贩子之类的了。毕竟他的头发和纹身以及做派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而猫屋敷椿咲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睡看起来就像被下药拐带的人一样。

  

  “先说我们是认识的。”

  

  龙宫寺坚淡淡开口,司机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别过头不敢再看,而龙宫寺坚也不再管他,背着猫屋敷椿咲就下了车。车外的温度要比车内低一点,晚霞落在身上也没什么温度,穿过公路顺着楼梯走下去,龙宫寺坚背着猫屋敷椿咲慢慢的走在海滩上。

  

  猫屋敷椿咲是在海浪声里醒过来的,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的便是满地的黄沙和拍打而来的海浪。

  

  猫屋敷椿咲瞬间清醒,而龙宫寺坚察觉到她脑袋的转动,便停下了脚步,“醒了?要下来走走吗。”

  

  猫屋敷椿咲轻轻的应了声,龙宫寺坚把她放下来,而知道她身体没力还小心的护着她。穿着鞋踩在沙子上肯定没有光脚踩着舒服,但猫屋敷椿咲知道龙宫寺坚肯定不会让她胡闹,便把脱鞋的想法给抛掉了。

  

  海风吹过来带着咸咸的味道,猫屋敷椿咲心情好的哼着歌走在沙滩上捡贝壳和海螺,而龙宫寺坚就跟在她身后当工具人。眼见猫屋敷椿咲又将一个小贝壳扔过来,龙宫寺坚连忙接住,为此他还差点将手里捧着的那些全抖出去,龙宫寺坚表情无奈,但眼神却很宠溺。

  

  蹲着身将被沙子埋住只露出一角的海螺挖出来,猫屋敷椿咲将海螺内的沙子全都抖出来,然后她转身朝着龙宫寺坚伸出手。龙宫寺坚有瞬间的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弯下腰,猫屋敷椿咲将海螺放到他的耳边,一双带笑的眼睛看着龙宫寺坚问:“有没有海浪的声音?”

  

  的确有,但是那声音很小。

  

  龙宫寺坚点点头,于是猫屋敷椿咲歪着头朝着海螺里说了句话,然后用手把海螺口堵住好一会她又将海螺放到龙宫寺坚的耳朵上。猫屋敷椿咲这次唇角微扬但眼里却没多少笑意更多的是认真,龙宫寺坚久久的凝视着她,耳边除了很弱的海浪声以外什么都没有,但看懂猫屋敷椿咲唇语的龙宫寺坚却点了点头。

  

  “听到了。”

  

  闻言猫屋敷椿咲眉眼弯弯,绚烂的晚霞为她的侧脸以及比落雪更雪白的睫羽染色,而那双眼瞳里的光华好似陨落的星星散发出的最后光芒。龙宫寺坚望着猫屋敷椿咲的模样,有瞬间差点要把所有的情绪都泄露出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猫屋敷椿咲将海螺放到龙宫寺坚的手里,然后又把那颗不同于一般颜色有点通透的不规则石头拿起来对着海平面上的太阳看。晚霞为她的手指添色,猫屋敷椿咲仰着头,长发和针织裙的裙摆随着海风摇曳,突然她转过头来,“我一直都很想来一次海边。阿坚,谢谢你陪我来。”  

  

  海风吹乱猫屋敷椿咲的长发和裙摆也模糊了她的模样,龙宫寺坚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跟现在有着相同的感觉。

  

  就好像她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下一秒就会消失。

  

  而谁都抓不住她。

  

  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龙宫寺坚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没两样,“我们明年还可以一起来。”

  

  猫屋敷椿咲摇摇头,她不会许下不能实现的承诺,“已经没有明年了。”

  

  将手中的石子扔给龙宫寺坚,猫屋敷椿咲的目光冷静而沉寂,语调温柔却又像一把并不锋利的小刀慢慢的在龙宫寺坚的胸前划开一条难以愈合的伤疤。

  

  猫屋敷椿咲体力到了极限,于是龙宫寺坚带着她返程,一路上龙宫寺坚都很安静,而猫屋敷椿咲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有点模糊,但她还是撑着回到了医院。医院里龙宫寺坚跟猫屋敷椿咲被护士训斥了一顿,然后猫屋敷椿咲被护士用轮椅送回病房,而龙宫寺坚就在护士站跟她分别。

  

  走出医院,天空又下起雪来。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白雾升腾着消失,龙宫寺坚想起在海边时猫屋敷椿咲说的话来,然后他脑袋里浮现出刚才猫屋敷椿咲跟他道别的模样。她以前总是会跟他说“明天见”,但今天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跟他挥手道别。

  

  想到什么的龙宫寺坚惊慌的跑回去,无视护士们提醒的“医院禁止奔跑”他用尽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猫屋敷椿咲的病房。原本总是空旷的房间内此时挤满了医生和护士,他们忙碌而紧张的在对猫屋敷椿咲进行着抢救。一个护士拿着药物从走廊上跑来,有些粗鲁的将龙宫寺坚推开,而龙宫寺坚毫不在意,他只是望着猫屋敷椿咲紧握的手。

  

  心电监护仪上的心跳数直线下降,猫屋敷椿咲感觉身体变得不受控制,她紧握住病床防护栏的手逐渐松开,伴随着最后一点意识的消失,猫屋敷椿咲的手垂落的瞬间心电监护仪发出“滴”的声音。

  

  而龙宫寺坚看着心电监护仪上拉平的线,只觉得整个脑袋里都像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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