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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东京卍复仇者: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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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的猫屋敷椿咲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有她的病房内医疗器械正有序的在运作。偏头看着心电监护仪上有节律跳动的心电图,猫屋敷椿咲慢慢的坐起身来。身体虚弱到连起身坐着都会脑袋眩晕眼前发黑的程度,缓了好久等到视线恢复,猫屋敷椿咲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全身无力需要抓住床边的防护栏才能勉强站稳,而探查到不正常的心跳加速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猫屋敷椿咲费力的伸手去按下监护仪上的按钮警告立马就消失,只是监护仪上她的心跳数一直居高不下。

  

  一只手要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则是挂着点滴。猫屋敷椿咲抬起输液的手,钢针刺进带着不正常白色的皮肤里,透明无色的液体顺着血液流转全身,寒意入骨似乎在血管里都结出了冰花。猫屋敷椿咲想要用嘴将输液管拔掉,但动嘴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要是拔了那等到龙宫寺坚来了肯定会说她,于是猫屋敷椿咲放弃了拔针的念头,转而将胸前心电监护仪的贴片全都扯下来。

  

  心电监护仪再次发出警告,猫屋敷椿咲这次干脆短了电,看着黑掉的屏幕,她慢慢的扶着周围的医疗器械往窗户走。伸手推开窗户,寒冬凌冽的风像是刀子在脸上割开一道道无形的伤,浅绿色窗帘上绣出的淡色小花随着寒风的卷动好似瞬间于春风里绽放。

  

  屋内医疗器械嘀嘀作响,屋外雪落而无声。

  

  猫屋敷椿咲看见老树光秃的枝丫不堪重负将积雪抖落,而远方的乌鸦扇动翅膀从乌白的天幕飞过。从病床上走到窗边似乎用尽了猫屋敷椿咲全部的力气,她疲累的坐在靠窗放置的椅子上,脑袋后仰磕在窗框上。屋内的暖气正在逐渐消散,猫屋敷椿咲感觉身体的热量正在寒风里逐渐流失。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很危险,但猫屋敷椿咲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闭上眼睛睡一觉。

  

  闭眼的前一刻,窗外远远的有渡轮的汽笛声传来。

  

  龙宫寺坚推开门时,一眼就望见了猫屋敷椿咲。她坐在窗户边,瘦弱的身躯陷进柔软的椅背里,一头漂亮但不正常的白色长发略微凌乱的散落在胸前,而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姿仪态端庄,即使是身穿普通的病号服却依旧难掩她自身的气质。

  

  但那张精致的脸上一双比宝石更为璀璨的浅粉色眼瞳却宛若破碎的玻璃,眼底的光正尽数散去。龙宫寺坚一惊,连忙就要跑过去,但就在这个瞬间伴随着远方渡轮的汽笛声猫屋敷椿咲略微抬眼,如拂去落尘的宝珠,眼里流转的光华好似丝线一般束缚住龙宫寺坚的心,他暗自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

  

  这时龙宫寺坚突然发现窗户是打开的,他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饭盒放下,走到猫屋敷椿咲身边将窗户关上,一边关一边问:“开窗户做什么,风雪那么大你身体受得了吗?”

  

  “受不了吧,但病房里实在是太压抑了。”白色的病房宛若牢笼,每一次睁眼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窗外季节更替身体的状态也每况愈下,但明明时间在飞速的流逝,猫屋敷椿咲却觉得从自己进入这间病房开始她的时间也停止了。

  

  龙宫寺坚关窗的动作一顿。 

  

  从他认识猫屋敷椿咲起她几乎就全年都待在病房里,不能回家、不能去学校,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更没有家人的陪伴。她经常会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即使窗外除了偶尔飞过的鸟雀以外什么都没有她也能够就那么静静的看很久。很多次他都觉得她只不过是上帝用画笔在人间留下的一道虚影,美丽却又不真实,但事实上她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有血有肉的人。 

  

  将整个病房环顾一圈,明明是VIP的单人间,宽敞而舒适,可龙宫寺坚却觉得仿佛被扔进一个密不透风的小盒子里压抑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只是偶尔来都觉得会这样,那么每天都待在这里的猫屋敷椿咲是怎样的感受也不言而喻了。

  

  留下一道不算太宽的缝隙透风,龙宫寺坚扶着猫屋敷椿咲回到床上。心电监护仪被关掉了,但龙宫寺坚看一眼随意垂吊下的几根连接线便知道这是猫屋敷椿咲的杰作,即使猫屋敷椿咲是个安静温和的人,但面对有关她身体和病情的一切却早就没了什么耐心,她之前还把输液的针管拔了,他发现后说了她一顿这才没有再犯。

  

  对于心脏不好的病人来说心电监护仪有多重要出入医院多年的龙宫寺坚已经很清楚了,他按下呼叫铃,很快护士便来了。这间病房几乎就是猫屋敷椿咲的家,医生护士们跟她都是老熟人了,而时常来看望猫屋敷椿咲的龙宫寺坚也跟护士们混了个脸熟。连接心电监护仪需要露出胸口,护士打趣着让龙宫寺坚别偷看,龙宫寺坚一把将围帘拉上没说话,只是耳尖似乎微微泛红。

  

  护士很快就处理好离开了,猫屋敷椿咲盖的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龙宫寺坚将围帘拉开。

  

  “阿坚,我们去海边吧。”猫屋敷椿咲突然开口。其实她一直都很想去一次海边,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却连医院都很少离开。而刚才坐在窗户边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可听见那声渡轮汽笛声的时候她心里升起了念想,可以说现在的她就靠这个念想支撑着了。

  

  “外面风雪这么大,怎么可能去啊。”

  

  身体不好还想到处跑,可能吗。

  

  “你不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

  

  猫屋敷椿咲没说假话,她是真的会这么做。而龙宫寺坚显然也很了解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

  

  “行,等过几天雪停了就去。”

  

  猫屋敷椿咲摇了摇头,她的身体怎么可能还坚持得了那么久,“傍晚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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